帳子裏好像有些熱。
棋歸趁燕君行不注意把頭鑽了出去,大吸了幾口氣,很快就被拉了回去。
她不禁有些惱,推了他兩下,道:“差不多了啊,燕君行,你別沒完沒了了還!”
不防他已經分開她的雙腿,一下又衝了進來,她的聲音立刻變得有些破碎。
燕君行喘著氣,道:“看你那麼有精神,我覺得還早。”
棋歸恨得牙癢癢,又不敢咬他,隻好輕聲道:“燕君行,你別這樣……我侄女兒在隔壁,天都快亮了……”
燕君行搖搖頭,低頭一下又吻住了她。
然後……
天就亮了。
棋歸眯了一會兒眼,竟然馬上就醒了,也不管燕君行摟著她睡得正香,一腳把他踹去一邊,自己拉了衣服來穿好。
她心急火燎地穿好了把自己收拾齊整了,正對著鏡子整頓自己的儀容,心道怎麼說自己也是個長輩,在晚輩麵前也不能太失禮了。不防身後有個人笑了起來。
“再怎麼打扮,還不就那德行。”
棋歸頓時惱了,回過頭道:“你誇我兩句會怎樣!”
昨天剛睡過呢,睜開眼就開始損人了。
燕君行懶洋洋地在床上翻了個身,嘀咕道:“平時見我也沒看你這麼勤快。”
棋歸冷笑道:“你麼,我早就看膩了。”
“……”
棋歸收拾好了,就去了隔壁看紅顏。
紅顏剛起,正在梳頭,聽人說了一聲:“公主來了。”
心知那應該是自己的姨母,頓時也有些緊張,一根金簪差點戳到自己的眼睛裏去。卻忍不住伸長了脖子望去。
她還很年輕,比自己想得還要年輕。看容貌,不比齊宮裏的任何一個妃子遜色。
突然手上一軟,是自己的簪子被她拿了去,拿在手裏看了看,她便笑了,道:“這是哪來的?”
紅顏呐呐地道:“齊王賞的。”
棋歸仔細看了看,便道:“和你不相襯。這盤絲的金簪子,該是那是老婦人帶的。你還年輕,不該帶這麼老氣的東西。”
但是她也沒帶什麼首飾出來。棋歸便從自己頭上拔下了一根羊脂玉百合的簪子,替她挽起了長發,沒有盤髻,梳了個姑娘頭,並低聲道:“這樣才好看。”
又看了看她身上那身衣服,便皺眉。
紅顏連忙道:“李大人讓人去給奴……我買衣服了,還沒有回來。”
棋歸看她的模樣,好像依稀看到了昔日姐妹的身影,心中不禁有些感慨,便低聲道:“姨的衣服都老氣,是婦人穿的,不適合你這個小姑娘。不然,該給你拿一件來先穿著。”
老氣橫秋的!
李宛看門沒關便進來了,瞧見她這樣,便忍不住笑了起來。
紅顏沒看到李宛,隻有些郝然地道:“可我……原本是齊王的宮妃。”
早就不是什麼小姑娘了。
棋歸顰眉道:“那老王八羔子,哪裏配得上你。你自然還是個小姑娘,以後姨給你找個好的小郎君嫁了。”
紅顏猛的抬頭看到李宛,臉就更紅了。
李宛便大聲道:“你也別跟她客氣。她是你姨,是你的長輩,眼下她就是要照顧你的。”
棋歸瞪了他一眼。
三人坐下了。紅顏還有些不自在,禁不住問棋歸,道:“您……知道我娘麼?她是個怎樣的人?”
那對庶出的雙胞胎,是從小跟在長公主身邊,做宮娥看的。
棋歸仔細想了想,道:“你娘,生得和你差不多,幾乎一模一樣。笑起來的時候,也有兩個梨渦。身量比你高一些……李宛,小紅的娘是哪一個?”
李宛早就打聽過當年是哪一位公主生了個女兒,便道:“是棋君。”
棋歸聽了便笑,道:“那就是了。你娘的性子很開朗,你還有個姨,和你娘是雙生姐妹,兩人長得一模一樣,但是一動一靜,很好分。”
說到這個,棋歸又有些怔神,顯然是又想起了當年趙王宮的事兒。
待她回過神,紅顏正有些緊張地看著她。
棋歸便放柔了聲音,道:“我想你都不記得了。我是你娘的親妹妹,排行老九,你就叫我九姨。昨天帶你出來的,是我的丈夫,也是你的九姨爹。既把你從齊宮帶了出來,你便自由了。先跟我去趙國,給你的嫡母上一炷香,然後跟我回燕國,可好?”
紅顏怔了怔,道:“嫡母?”
“也是你的大姨,她和你母親共事一夫。按理你也該叫她一聲娘的。”
紅顏突然急急地道:“那,我父親呢?我生母呢?”
棋歸愣了愣,然後道:“你生母,當年是做你母親的陪嫁的。大約是因為位份低,所以在妃陵沒有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