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歸正想說些什麼,一抬頭看見那幾個小子眼睛都大膽地往自己臉上看,心裏覺得好笑,昨天還不敢呢,今天眼睛就看上來了。
她輕咳了一聲,道;“既有用就是好的,陳將軍,我還趕著去給太後娘娘請安呢。”
“如此便不耽誤公主了。”
等棋歸的轎子走遠了,陳昭抓著那幾個小子一頓好罵。那幾個小子倒也不怕,憨笑了一聲,撓撓腦袋。
棋歸帶著紅顏入了後帳。太後今天心情正好,想著找棋歸來說說話,順便氣氣燕君行。沒成想她還帶了個人來,眉宇之間之間長得和她有幾分相似,隻是那種氣質不知道為什麼讓太後不喜。
因是,平時太後見著棋歸早就嚷嚷上了,今天卻端端正正地坐著。
棋歸自然察言觀色,但麵上還是傻嗬嗬地去給太後見禮,並主動拉了紅顏過來,笑道:“娘娘,這是臣妾失散多年的侄女兒,您瞧瞧,和臣妾像不像,和臣妾的妙言像不像?”
看她這樣,太後想到她孤身一人流落在外,沒什麼血親,也有些憐惜,便道:“仔細瞧著,倒有幾分相似。哪裏來的侄女?你那個哥哥還是姐姐的女兒?”
棋歸連忙道:“是臣妾的庶姐的姑娘。”
太後若有所思:“是陳王的?”
棋歸的嘴唇動了動,不說話了。便是默認了。
太後便忍不住要罵她一聲糊塗!怎麼還留著那陳王的女兒在身邊!但當著紅顏的麵也沒說什麼,隻讓人扶了她起來。
果果見了,便上前扶了紅顏起來,笑道:“姐姐,我叫燕靜平,是娘的養女,如今在太後娘娘做史官。姐姐叫我果果便好。”
紅顏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果果。”
果果拉著她坐下了,道:“姐姐生得正好看,尤其是眼睛好看,瞧著就是我娘家的人。”
紅顏看她穿著官服,卻勾勒出一抹纖瘦的腰身,非常靈巧嫵媚,想來在太後麵前極為得寵。可是她很會說話,和自己坐在一處,半分間隙沒有,紅顏很快就放鬆下來。
那邊,太後和棋歸坐了,棋歸給太後奉茶。
太後瞟了她一眼,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隔得遠,那紅顏也聽不清楚。
棋歸知道她是給自己體麵,心下感激,輕聲道:“臣妾想著也是個姑娘家,若是不懂是也能慢慢教。她自小流落在外,沒人管教,也怪不得她。”
太後哼了一聲,道:“隻你自己到時候別養了個白眼狼,被她咬了一口就好。我說你,這麼一個人,在你身邊放著,也就放心!”
棋歸聽懂了她的意思,輕輕笑了一聲,道:“臣妾相信將軍不是那種人。”
太後怒了努嘴。
陪太後至傍晚,棋歸便帶著紅顏告退了。
紅顏由果果陪著說了一天的話,也放鬆了一些。神色上已經比早上出來的時候放鬆了很多。
出了軍營的時候,棋歸遠遠就看到不遠處的一小簇人影。她不禁笑了笑。
紅顏一愣,她沒想到燕君行真的來接她們了……
棋歸看見那處有人衝她招招手,棋歸立刻就笑了起來,往前跑了過去。那人策馬過來,附身把她一抱報上馬。
燕君行等了半天,本也有些火大,但看她這樣,又發不出火來,隻把她摟在懷裏,也不管有人在,隻偏過頭蜻蜓點水那般親了她一下,然後道:“早些走吧,如今事兒也了結了,在這呆著算什麼事兒!”
棋歸愣了愣,然後點頭說了個好。他的語氣中有一絲淡淡的疲憊意味,聽了叫人心疼。
“依你便是。”
她笑了一笑。這些日子燕君行都在為她的事情奔忙,如今事也了結,何必再耽擱惹他不痛快呢。再說他在軍中本來就是個敏感的人物,縱他什麼都不做,一靠近軍營卻也分外打眼。
燕君行聞言鬆了一口氣,抱著她策馬奔回了客棧,竟然當下就讓人準備收拾行囊,打算明天就出發。棋歸有些驚訝,但問了幾句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他似乎有些煩躁。
棋歸便打算待會兒夜裏好好問,此時便道:“既然明天就走了,今天不若把小紅和李宛叫上,一塊兒吃頓飯,您看怎麼樣?怎麼也算是給李宛道個別。
燕君行皺著眉,但是想到棋歸自小漂泊孤苦,好不容易有了這麼兩個血親,雖說不靠譜吧……但他也不好讓她不痛快。
過了一會兒,他才道:“依你。”
棋歸走過去摟了他,輕聲道:“今兒這是怎麼了,可是等得煩了?”
燕君行長出了一口氣,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