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來的是仇子小,就是那個摔技了得的花果山猴子。我和他在一起訓練的日子裏,臉著地、腳朝天的時候比腳著地的時候都多。
老犀妖走了以後,仇子小說:“猴不猴,你變了。”
我自然是變了,被孫白的靈韻治愈的同時,遺傳了孫白的白毛基因。在老元頭的軟禁下吃成了胖子。
於是,我又白又胖,仇子小又黑又瘦。我告訴仇子小:“以後不要吃老元頭做的東西,好吃但變態。”
“我不在乎那些。”仇子小從來都是一身黑色的袍子,麵容疲憊,但眼神冷厲。
我不喜歡別人耍帥,我的世界裏隻有我自己最帥,之所以不太喜歡仇子小,並不是他之前摔得我天旋地轉,是因為他總是有意無意的讓別人看起來他比我帥。
這是兩個帥者之間與生俱來的恩怨。於是我也不再廢話,自顧自走到一旁,操起來一柄大刀,準備耍將起來。
“你是花果山的恥辱。”
哎喲,還來勁了,沒完沒了是吧?本猴尿過六耳猴,罵過巨靈神,殺過紅眼龍,頂過千斤石,花果山的年輕猴子裏,我也是響當當的人物!
可是即便我這麼厲害,我還是被仇子小摔了個狗啃泥。
“花果山的猴妖是孫悟空的後裔,你有著英雄的血脈,卻在鬥技場輸掉後還能安心到可以吃成胖子,還有廉恥嗎?”
我以為,我差點死了一次又一次,但每次都能憑借自己過硬的實力活了下來,實在是了不起。結果別人看起來,我僅僅是一隻連自己的身體都管不住的胖子。我很生氣,仇子小也很生氣,我想打他,但是仇子小沒有給我機會。
他忽然說:“不猴,你喜歡呆在花果山麼?”
廢話,花果山是十洲之祖脈,四季如春,奇山有佳人,明曰孫靈芝,我這輩子的目的就是得到她。但是我很奇怪他為什麼問這個,我們難道不是正準備堂堂正正地打一場麼。
仇子小盯著我的眼睛,聽得很認真,就像花果山哪裏可以隨地大小便沒人管他都想知道。
仇子小問我水簾洞怎麼樣了,我說早就被毀了;他問我通臂老猿怎麼樣了,我說老也老不死;他問我巨靈神怎麼樣了,我說你問夠了沒有,打夠一百場自己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仇子小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已經贏了311場了,早就是半自由的了。”
看來事情有些複雜,仇子小能回花果山但是沒有回去,或者去了花果山又回到這犀妖的鬥技場打比賽,這一切的一切,到底什麼才是真相?到底仇子小有什麼打算?還是事情的背後,另有隱情?
然而,這些其實跟我統統沒什麼鳥關係,花果山那麼多猴子,我還能一隻隻全都稀罕上?
於是我又耍起了我的大刀,我要瘦下來,然後強起來,然後打贏一百場,然後回花果山。
不久以後,我瘦下來了,我又英氣逼人了。可是一直沒有什麼比賽打,按照這節奏,不打個一二十年,也沒法打夠一百場啊。我很著急,於是我就去找老犀妖,讓他排我打比賽。
第一次我去找他,老犀妖說:“再等等,最近有個叫做吉象王的家夥統治者鬥技場,你打不過他。”
第二次我去找他,老犀妖說:“再等等,過兩天有個叫做於野的虎妖準備參賽,你打不過他。”
第三次我去找他,老犀妖說:“再等等,這次先讓仇子小上,下次再考慮你。”
第四次我去找他,老犀妖說:“再……。”
老犀妖沒說完,我就砸了他手中的杯子。老犀妖“恩?”了一下,想了想,又“恩。”了一下。
然後我“恩。”了一下,轉身走了兩步,又轉回來“恩?”了一下。
老犀妖說:“不猴你聽說過南贍部洲的妖獄嗎?”
我搖了搖頭。
“那裏最近有一場大賽,來比賽的都是一些妖族死刑犯或者重罪犯,冠軍可以直接免罪釋放,最精彩的是,每次比賽都是二對二,我想讓你和仇子小一隊,還有辟雷和辟霆一對,都去參加一下。”
我又不是死刑犯,我為什麼要去?
老犀妖很馬虎地說:“我有辦法讓你們去,不猴你隻要贏一場,我就算你贏了十場,你如果贏十場,就可以直接打包回花果山去了,我再也不阻你。”
這就是我要的,簡單,直接。於是我答應了下來。
仇子小得知消息後找過我。來的時候滿頭的汗,一身黑袍子被塵土染地發白,顯然是跑得過快所致。我本以為他有什麼要緊的急事找我,比如說:“猴不猴,讓我做你的小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