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景大咧咧地坐在沙發上,雙手,打橫,雙腿,也很無禮地大張著,正對著黎玲,見她站在門口對著自己微笑,他也笑,詭異讓人不舒服的笑。
他居然還先開口問黎玲,“回來了?”
黎玲反而被他的異常表現嚇到,愣住,站在門口處,呐呐地點頭,“是,回來了。”她居然還這樣答他。
肖景嗬嗬地笑了起來,笑得很誇張,沒過一會,他就抱著肚子,在沙發上打滾。
“我居然問鬼回來了?”肖景笑到肚子抽筋,額頭上冒出點點的汗珠。
黎玲則是緩了過來,她脫下高跟鞋,整齊地排放在鞋架了,再取出一對室內拖鞋,穿上後,才緩慢地走入肖景,一邊走,一邊用手輕輕地梳著卷發。
剛剛的晚風,把她的頭發,都吹得很亂,幹,讓她感覺得很不舒服。
肖景停止大笑,驚惶地看著她這一動作,真就像看到惡鬼了。
黎玲卻視他如不見,走了過來,把外套脫下往沙發背上一放,自己則是坐了下來,還伸出手去,準備倒一杯水喝。
肖景一直在看著她,不知道為何,他居然想起了之前帶著黎玲上車後,那個著迷的心情。
黎玲很迷人,盡管,她算不得絕色的美人,但她真的很迷人。白裏透紅的肌膚,略帶嬰兒肥的臉,潤嘟嘟的嘴唇,有別於車裏看到了風情,卻是肖景一向以來最喜歡的那種。肖景越看,越覺得著迷,這時間,像是過去的這段時間,僅僅隻是在夢中。
他跟黎玲,依然是一對幸福的夫妻。
偏偏癡迷之時,黎玲血肉模糊的樣子刺眼地冒了出來,與迷人的樣,拚在一起,在他的腦中形成了極詭異又可怖的回憶。
肖景受不了這樣的刺激,突然發瘋似的撲向黎玲,雙將緊緊地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推倒在沙發上,整個人壓在她的身上。
他恨不得馬上掐死她。
他瘋狂地在心裏咒罵著:去死吧,去死吧!
可是,他的雙手卻像是不聽使喚一樣,無力感,叫他無能下手。
黎玲沒有反抗,僅僅隻是瞪大雙眼,看著他,可憐,可笑,甚至還有自暴算棄,她的眼神好像在戲謔,在說,“掐啊,最好是掐死了,不用再來折磨你。”
她的嘴角,微微地向上一勾,浮起一抹笑,詭異的笑,既非冷笑,又非嘲笑,意義不明,倒像是看透了一切,不在乎一切的那種笑。
肖景再也下了不手了,他放開了她,坐在她的身上,直著上半身,附視著她。
她也仰著頭,看著他。
視線緊緊相纏,非情,非懼,像是天生無法看得見彼此的左右眼,突然直視著對方。
他了解她,她也看透了他。
肖景哆嗦了一下,氣息慢慢地急促起來。
“告訴我,為什麼?”他繼續坐在黎玲身上附視著黎玲。
黎玲瞪著他看,好一會後,突在,又笑了,笑得明媚動人,像是看到了久違了情人從遠方歸來一樣。
這樣的笑,讓她越顯得詭異。
又紅又潤的唇輕啟,輕聲地反問肖景,“告訴我,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