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羽也是嚇了一跳,一個緊張,手一打滑,車子馬上向一旁滑出了一道奇怪的弧線,接著,轟隆的一聲,衝上了路邊的花基,越過去,直跟對麵來的車撞上去。
黎玲嚇得發出不聲音來,在這緊張與害怕之中,她竟還想到,上一回也是車禍,這一回又出車禍,她怎麼禍事連連呢?
不過,叫她害怕的還是腹蛇,那此時,已不止是側麵,就連前麵,也都布滿了各種各樣的蛇,它們在爬動,吐著蛇信子,汁液都滴得到處都是。
前擋風玻璃,後窗,側麵,那裏都是,就連楊羽想要打開雨涮,也無法,蛇,就像是有目的,有組織的,撲天蓋地,一層又一層,直密密麻麻地將她與楊羽實實地包圍住。
這下子,更是看不到前麵是怎麼個情況,別說黎玲了,就連一向冷靜的楊羽,也是慌張得手足失措,方向盤直亂打。
終於,在一聲劇烈的轟隆聲之後,車子重重地撞擊後停了下來,黎玲在身子慣性地衝向擋風玻璃那一瞬間,好像看到了一道白色的身影閃了一下,接著,她就暈了過去。
睡過來時,她又回到了醫院之中了。
黎玲也沒有用多久的時間,就反應了過來,她這是受傷了。她驚訝地要坐起來,一陣巨痛襲了過來,叫她動彈不得。
這時,有護士走到了她的前麵,問她:“你感覺怎麼樣?”
黎玲苦著一張臉,反問護士:“我受傷了?”
“那當然,能活下來,已經是很幸運的事了。”
黎玲想起了包圍車子的腹蛇,以及開車的楊羽,很擔心地問,“楊先生怎麼樣了?和我一起發生車禍的那位先生。”
“那位先生?他倒是沒什麼大礙,隻是受了點輕微的腦震蕩,真的是很奇跡。”護士說著時,還微笑著感歎,並且,很細心地幫黎玲做了檢查。
黎玲一聽到楊羽沒事,安心了下來。這一放心,她又覺得全身痛得緊,仿佛沒一點好似的。
她忍不住發出癡癡的聲音。
護士安慰她,“已經打了止痛的藥了,一會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黎玲勉強地一笑,又覺倦意襲來,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她好像迷迷糊糊地走在一個陰冷潮濕的地方,腳底下,不時傳來噠噠的水聲……好像,有水滴滴到了她的臉上,黎玲很迷糊,感覺自己還身處睡夢之中,反應遲鈍,呆呆地站在潮濕之中。
待她反應過來時,她發現,自己像是來到了一處陰森森的洞穴。
沒有光芒,黑幽幽的,不時有水滴滴到她的臉上,她一摸,還粘粘的,不似尋常的水滴。她很害怕,很想轉身離開,但就像是身處夢中那樣,她的意識控製不了身子,被定住在原地,眼大著雙眼,看向裏麵黑幽幽的洞穴。
滋滋滋……
是什麼聲音,從洞穴的深處傳了過來。
黎玲知道,自己得馬上轉身,離開這個鬼地方,可她怎麼都沒法轉過去,還是愣在那裏。
滋滋聲在接近,而且,聲音越來越響,越來越雜,像是有無數的蛇在朝著她爬了過來。
蛇?
黎玲嚇得發出了啊的一聲,醒了過來,驚惶未定地睜大雙眼,直看著天花板。
幸好她沒有真的進入那個蛇窟裏。
她剛剛鬆了一口氣,卻又像是幻聽一樣,聽到了滋滋的聲音,緊接著,又有什麼滴到了她的臉上,黎玲驚恐地睜大雙眼,直瞪瞪地看著天花板,好恨自己的身子無法動彈。
滋滋滋……
聲音,果然如在夢中聽到的那樣,越來越多!
“鬼麵,鬼麵。”黎玲嚇得都顫抖起來,無助地叫著鬼麵。
鬼麵沒有馬上回答她,反而是緩了好一會後,才像是睡醒了一樣,“幹嘛?”
“快想辦法,把這些東西趕走。”
“沒法。”鬼麵居然一點都不緊張。
“它們會咬死我的!”黎玲都叫了起來。
鬼麵卻是莫不關心地冷哼了一聲,“反正有我在,你想死都死不了。”
黎玲很生氣,“那你就可以放任它們咬我嗎?”
“放心,它們隻是在嚇你。”說這話的,卻不是鬼麵,而是魑魅。他還是一身白色得體的西裝,倒吊在天花板上,頭,抬起,看向黎玲,惡劣地笑著。
“這些蛇,沒有主人的命令,是不敢傷人的。”
黎玲眉頭皺到一塊了,“什麼意思?”
真是有組織性的?
“就是說,你得罪了它們的主人了。”
“我除了得罪你之外,還能得罪誰?”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你以前種下的因,才會有這種果。”魑魅完全不當一回事,他輕飄飄地在空中打了個回旋,落到黎玲的一旁,坐到了病床上。他這麼一坐下來,黎玲又聽到一陣滋滋的聲音,卻不是靠近她,反而是迅速地退了回去,不一會,房間裏就再聽不到任何的滋滋聲了,顯那,那些腹蛇都消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