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方又縱馬呼嘯而去尋找馬車,那十名護衛便隨著嶽璿還有韓郭二人到了進南村裏麵去休息。
說是保護,其實韓騭和郭灃就是被看押起來了。
不情不願的到了進南村裏,那裏一些村民看見官兵來,也不覺得害怕,隻是紛紛為幾人讓開道來,也是因為南城縣令治理有方,手下兵馬統禦有方所致。
村頭前一個老人正在柳樹下眯著眼曬太陽,聽見了動靜,睜開眼來,看見許多陌生人進了村來,那老人打量了一番,看見幾人狼狽不堪,便笑道,“幾位稍候,我是這進南村的村長,看幾位風塵仆仆,想請幾位到我家中稍加休憩一番,進南村小,沒有多好的東西招待,如果不嫌棄就來老兒家吧。”
嶽璿略一點頭,本來就犯愁沒有地方安歇,父親又說過,自己雖然是縣令之女,可是無論何時都不得驚擾百姓,此刻受那老村長邀請,自然欣然應允。
那個老人雖然頭發花白,可是看起來精神矍鑠,身體硬朗,他帶著三人走了幾步,轉了個彎徑直進了自家的門去。
三人跟著那老人進了屋內,嶽璿吩咐護衛都在院子裏休息,那些護衛就席地而坐,不多時一個老婦人從屋裏笑著走出來,給護衛們遞上水來。
老人屋內的設施很簡單,隻有一張桌子,幾個板凳,牆上掛著些鹹魚臘肉,生活倒也不算貧苦。
老人安排幾人在桌子旁邊坐下,便讓自己老伴兒忙活起來,自己和幾人聊起天來。
老人給幾人遞上水,問道,不知道幾位客人從哪裏來。嶽璿接過水,“謝謝老人家,我家就在南城,這兩個家夥來處可就遠了。”
韓騭本不想接嶽璿的話,不過是老人家問起,便說道,“我從楚國莒陽來,到……到西麵去拜師路過這裏。”韓騭又看向郭灃,“這位郭兄也是,本來打算去上庸投親,中途改了主意,要和我一起往西麵去。”
“西邊……”老人輕輕點頭。
這南城已經快要到楚地最西麵,再往西不遠怕是戰亂之地了,南城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成為處於國土邊緣之內,戰亂之地以外,少有的安定之地。
老人大概猜到兩人是要往哪裏去,不過也不揭穿,輕輕笑了幾聲,“我小老兒活了這麼大年紀,閱人不少,可是見到二位都是難得的英偉相貌,日後想必會有一番大的功名。”
“能有什麼功名。”郭灃輕輕搖頭,“誰不想有一番功名,可是在這唯親是舉的國製中,貧窮之人隻要填飽肚子,不被餓死也就算是大幸了吧。”
郭灃這一句話可謂說到韓騭的心裏,韓騭雖然家境不像郭灃那般貧寒,也沒吃多少苦,可是這一路走來,韓騭見了太多人,想明白了太多事,生死關頭走了一遭,這個世界的殘酷,再也不會讓韓騭畏懼了。
“郭兄慎言!”韓騭雖然認同郭灃,可是沒有像郭灃那般憤怒,因為已經吃夠了自己身邊這個刁蠻小姐的虧,不敢再輕易相信她。
“哈哈……”老人大笑起來,“小老兒沒有說錯,幾位都是大智大勇之人,小老兒有幸款待幾位貴客,也是老兒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