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今天找不到你,我有多害怕。”低沉而沙啞的聲音輕輕呢喃。
希顏的淚水濕了雙頰,這一個擁抱是那般的徹底,她雙手環住他,右手用力地拍打他的背,一邊拍,一邊哭著嗚咽。她是辰影,是愛著她的辰影,今天早上那個像極了他的男人,完全就是個混蛋。她甚至不明白當時在顧晨曦麵前,她為什麼跟大腦短路一樣傻傻被欺負。在那個惡劣的總裁麵前這樣莫名其妙被羞辱,自己楞是沒罵出一句髒話來,最後那句混蛋也是從牙縫裏哆嗦著擠出來的。
“我像是丟了魂一樣拚命找你,我以為你又會突然不見。”辰影用力地吻了吻她頭頂的發,摟著她的手緊緊地環住,像是害怕她再次離開一般。
希顏隻是靜靜地落淚,她埋在他的胸前,鼻尖都是他的氣息,她的手不再拍打他了,隻是緊緊地扣住,就如他環著她一般的緊。兩人就這樣默默地擁抱著,緊密得仿佛稍稍鬆手對方就會不見一般,隻剩下對方沉沉的呼吸聲和砰砰的心跳聲,仿佛一曲世間最永恒的旋律,讓人流連讓人沉迷。
辰影低頭,雙手捧著希顏的臉,指腹輕輕將她臉上的淚痕一一擦去,然後俯身在希顏的額間、眼瞼、鼻尖、臉頰都印下輕輕淺淺的吻,他的動作輕柔細膩,生怕弄疼了她,他低聲說,“不哭了。”
希顏輕輕點了點頭,唇抿出一抹笑意。看著哭得雨帶梨花又努力微笑的某姑娘,辰影心中一動,忍不住在希顏唇上輕輕啄吻了下。希顏則發現對麵的車燈還亮著,有些羞澀地將頭埋在辰影胸前,隻露出一雙霧蒙蒙的黑亮眼睛,小聲道,“辰影,那個司機還在等我們呢。”
辰影莞爾,輕輕刮了刮希顏的鼻尖,笑道,“沒關係,車錢已經預付了。”
說完他便牽著希顏的手,正欲將地上的包包拾起,這時注意到希顏腳下的黑色高跟鞋一片狼藉,黑色的鞋麵上有些腳印和泥濘。辰影鬆開了牽著希顏的手,然後屈膝蹲了下來,就在希顏的麵前。
“怎麼了嗎?”希顏詢問。
“你的鞋子。”辰影從口袋了掏出一塊灰白色的方巾,小心翼翼地用方巾將高跟鞋表明的泥濘和鞋印一一拭去。
希顏不自然地退步,“沒關係,我回去自己擦就行了。”
“別動,一會就好。”辰影抬頭燦然一笑,然後就著希顏的鞋麵,細密地擦拭著那些泥濘。他高大的身子就這樣蹲在她腳邊,夜色中的車燈顯得昏黃又寧謐,他俯身幫她擦鞋的每一個動作,都悉數印在她的心底,就好像他的動作正輕柔地撫弄著她疲乏的心。刹那間,她那些疑惑,困擾,也隨著他細致溫柔的動作,頃刻不見蹤影。
過了好一會兒,辰影才抬起頭,希顏看到腳下的鞋麵光潔如新。手中的灰白方巾已是一片狼藉,辰影正欲將方巾收起,希顏就抓住他拿著方巾的手,道:“這個,可以送給我嗎?”
辰影則是忍俊不禁,這方巾已經髒得不忍注目。“我回去洗洗。”辰影無奈抬手撫過希顏的碎發,黑亮的眸子有些笑意。
“我是認真的,把它送給我吧。”希顏瞪了瞪辰影,有些嚴肅地說。她真的想要留下這灰白的方巾,她要記住這一刻,記住這細小的小事,記住心底深處最柔軟的感動。他用它為她擦鞋,就這樣溫柔地蹲在她的腳下,細密地仔細地擦拭鞋麵上的每一處。希顏對自己說,再也找不到,一個這樣細致愛自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