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顏隻覺自己像是在狂風中蕭瑟飄零的枯葉,無處安放也無處依靠,她好冷,好冷,如墜冰冷的寒潭,四肢百骸如撕裂般拉扯。顧晨曦無度的索取讓她漸漸放棄掙紮,疼痛讓她幾乎忘了呼吸,她想叫出聲,喉間卻像是被一把利刃狠狠劃過。
已經不記得他換了多少種方式在她身上發泄,也不記得這樣夾雜著快感和痛楚的煎熬過了多久。忽地,他迅猛的動作一窒,她隻覺腦中一片白光閃過,陷入沒有知覺的深淵。
“顧少,你也太不克製了,以後真的不能這樣了,這對她的身體很不好!”史蒂芬大夫接到電話便風塵仆仆趕到顧宅,這時正是淩晨四點,天都還沒亮。他檢查了一下希顏的情況,連連搖頭,就算是對自己的大東家,也忍不住帶著不滿的口吻地勸說。
顧晨曦倒是不言不語,他冷冽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坐在希顏的床邊不遠處的沙發上,雙眼隻是鎖住陷入的女人。
史蒂芬為希顏打了點滴,又對顧晨曦道,“希小姐現在身體比較虛弱,情緒也不穩定,她的身體上那些傷……如果塗這個膏藥會好得快一些。”史蒂芬見顧晨曦隻是微微點了點頭,忍不住囑咐道,“半個月內都不要。”
顧晨曦的唇角,勾起一抹讓人毛骨悚然的冷笑,眯著眼眸對史蒂芬道,“我的耐心有限,你可以出去了。”
史蒂芬無奈地聳了聳肩,收拾好醫藥箱就準備撤。不料顧晨曦又冷冷道,“在外麵的客廳呆著,以防萬一。”
“Well,OK!”史蒂芬訕訕離去。房內,是一片靜謐。顧晨曦起身,坐到希顏的床邊,伸手撫了撫她稍顯淩亂的發,手指停留在她還泛著淚痕的臉頰上,不由心頭一怔,心裏忽地產生一種莫名的觸動。他到底在做什麼?很少對一個女人這麼失控,可是昨晚看到這個女人抱著那一堆廢品心心念念的都是有別的男人,他忽然就著了魔。顧晨曦看了一眼放在床頭櫃的膏藥,微微蹙眉,慢慢地掀開蓋在希顏身上的絲被,她已然穿上了睡衣,靜靜地睡在榻上,不再因為他的觸碰而掙紮。顧晨曦看到她手腕上被勒出的紅痕,有些觸目,便用手接過膏藥,在上麵細細塗了起來。希顏的脖子上也滿是吻痕,一道道暗昧的痕跡,都是昨晚無度歡愛的無聲控訴。顧晨曦從未對一個女人產生這種感覺,就好像一件美好的東西在他手上被弄得不美好,他忽然很不喜歡這種狀態。
顧晨曦下意識地將希顏的衣衫褪去,雪白的身體上青青紫紫的印記讓他小腹驀然一緊,她的白皙、柔弱,險些讓他失控,呼吸慢慢變得不平穩起來。該死!顧晨曦低咒一聲,微微擰眉,然後慢慢壓下那些莫名其妙的悸動,耐著性子將膏藥細細密密地塗在希顏身體的傷痕上。這似乎很簡單,但是顧晨曦卻覺得是史上最漫長最難熬的工程。在他終於把她身上的傷口都上了膏藥之後,他迅速地把衣服為她套上,幾乎是逃跑似的跑出了主臥。
眼皮沉重,不知昏昏沉沉地睡去多久,希顏慢慢地醒來,剛一動身,便感覺到了一陣虛浮無力。“渴……我想喝水……”
張媽聽見希顏的聲音,連連叫道,“希小姐醒過來了,醒過來了。大夫,大夫!”她連忙跑出去把史蒂芬大夫叫了進來。
史蒂芬也是一宿沒睡,睡眼惺忪,見希顏醒過來了也很高興,慢慢地扶起希顏的身子坐起,對她笑道,“希小姐,你總算醒過來了。快倒一杯水來。”史蒂芬吩咐張媽去倒水。很快,水被送到希顏手邊,希顏一把接過,將滿滿的一杯水喝得一滴不剩,溫熱的開水讓她的身體也慢慢複蘇,她環顧四周,這才看到史蒂芬大夫,不由問道,“史蒂芬大夫,你怎麼來了?”
史蒂芬笑著點了點頭。
“是不是辰影,辰影來了嗎?”希顏睫羽微微顫抖,懇切的目光看向史蒂芬問道。
史蒂芬被她的目光看得有些無措,輕輕搖了搖頭。
希顏的目光一下子就黯淡下來,她輕輕哦了一聲,眼簾低垂下來。
“希顏,你這段時間好好休息,按時吃飯,多喝點稀飯,保持心情愉快。”史蒂芬囑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