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薑舟回了旅館,很是高興,心想可以擺脫這個地方了。
這晚,他睡得很不好。雖然床單比較白,可他還是感覺髒。從心裏感覺髒,於是便穿著衣服睡。不知什麼原因,睡一會兒就驚醒,然後再睡著,如此反複,疲憊不堪。
終於熬到了天亮,他起身簡單洗漱了一下,急不可耐地衝下樓去。旅館老板和幾個服務員模樣的姑娘正在吃早飯,眾人停下看著他,老板嘴裏還咬著半根油條。昨晚送水的服務員也在,她一臉鄙視地打量著他。薑舟臉色燥熱,逃也似的離開。
他來到盧嬌所說的地方,這裏的樓房有些破舊,但顏色漂亮,像一幅舊的油畫。綠色的植物爬滿了大多數房子,斑駁的紅色牆壁從厚厚的葉子下麵露出來。小區裏幾乎都是老人,他們幾個圍成一圈,或站或坐,注視著他這個陌生人。
盧嬌說的房子在5號樓,402。他快步跑上四樓,深吸一口氣,穩定住呼吸,接著摁響門鈴。
一會兒,盧嬌穿著一件男人的大T 恤,睡眼惺忪地打開門:“呀,這麼早就來了啊?”她有些驚訝。“是啊,打擾你們了,是吧?”他不好意思地說。“沒事,進來坐!”盧嬌讓開,他進了房間。
客廳光線比較陰暗,他在沙發上坐下,四處看著。盧嬌倒了杯水給他,在旁邊坐下說:“那個房間是我們的,客廳旁邊還住著我們的一個男同學。我們房間隔壁是空的,想住的話,你就住那。廁所、廚房是公用的。房租嘛,平分四份,每人500,怎麼樣?”
薑舟都沒有多想,點頭如搗蒜說:“行,我什麼時候能搬進來?”盧嬌笑說:“還真是著急啊,這樣吧,你先回去拿行李,我們幫你打掃一下房間。”“好,就這麼定了,我這就收拾東西去。”他說完,急匆匆地走了。
大街上,行人漸漸多了起來。他感覺天特別藍,心情放鬆愉快,步伐也跟著輕盈起來。
薑舟收拾好東西,退了房,臨走的時候,朝著旅館用力地豎起了中指。
搬進去後,在盧嬌和孫協誌的幫助下,房間很快收拾好了。他很過意不去,執意要請他倆吃飯。
晚上,三人在一家飯館坐下。薑舟突然想起什麼,就問:“不是說還住著一個你們的同學嗎?怎麼一直都沒露麵?”孫協誌和盧嬌對看一下,說:“他啊,性格有些孤僻,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今天又不知道跑哪裏去了,沒關係,以後會見到的。來,我們先幹一杯,歡迎你來住。”
他們聊得很開心,酒也喝了不少。盧嬌也喝酒,但樣子不像他們粗俗地仰頭喝下去,而是一點點、慢慢地抿下去,樣子很好看。
回了家,薑舟躺在床上,太陽穴不停地鼓脹著,好像自己是什麼武林高手一樣。他有些興奮,睡不著,新生活這就算開始了。
迷迷糊糊,他似乎睡了過去。恍惚中,一聲低沉的叫聲在隔壁響起。他清醒了一下,仔細聽著,是一陣女人壓抑的呻吟聲。這房間隔音不怎麼好,他轉過身,背對牆壁。極力控製不去聽這個聲音,但這聲音似乎有種魔力,不斷地進入他的腦袋裏。
聲音斷斷續續一陣後,似乎停止了。他感到渾身燥熱,全部都是衝動。好不容易控製住,他長舒一口氣,翻個身準備睡覺。
就在這時,呻吟聲又響起,似乎比剛才的還要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