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景年端坐於龍椅之上,兩側群臣肅穆而立。冰@火!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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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事太監得到指示,往前兩步向殿外高聲傳報:“帶榮瀾國使臣上殿!”
須臾,隻見一胡須灰白,身穿異族官服的老使臣,步履蹣跚地踏進殿來,未及至禦階前,便忙屈膝下跪,
“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老使者一路雙手作揖,頭深深低下去,官帽上的冠翷幾乎跟地麵貼平,其恭敬程度可見一斑。
文景年斂眉平聲道“免禮。”
“多謝皇上,鄙人不敢起身,鄙人是代我們王上來向皇上請罪的。皇上不知,我們榮瀾國這次洪水來得太猛了,一夜之間將榮瀾國大部分的莊稼全部淹沒了,致使饑民遍地,滿目瘡痍,這次在邊關劫走貴國的糧草,實在是走投無路,
鄙人代王上懇求皇上,饒恕榮瀾國這次的過失,作為補償,王上已奉上萬旦稻種……”
老使臣聲情並茂,麵容甚為淒楚,在列一些文臣不由為之動容,向前請奏道“皇上仁慈,即便那些不是我國百姓,皇上也不願見無辜災民受饑餓之苦。”
老者忙雙手作揖:“多謝皇上,多謝各位大人。”
然而在列武臣態度堅決:“皇上,別聽他說得可憐兮兮的,榮瀾國一直對中原虎視眈眈,如今更是做出強盜糧草之事,糧草就是兵營命脈,若不是這次碰上洪水,沒法做亂了,我們如今怕早已去抵擋榮瀾的大軍了!”
“皇上明鑒,榮瀾絕沒有要害貴國之心,否則兩年前皇上領兵擊斃了我們迎親使臣,王上怎會沒有追究此事?我們榮瀾是貴國的朋友,不是貴國的敵人啊!”
這一句說中了眾人的軟肋,這事算得上是仗勢欺人,確實在道義上理虧,周伯韜思慮後,出列道:“皇上仁慈,自不會願意造成千上萬的無辜百姓受災。”
文臣們紛紛跟在他後麵呼應,跪道“吾皇仁慈。”
公孫憡出列道:“皇上,榮瀾國一直以來對我國虎視眈眈,若不趁此機會將其除去,隻怕放虎歸山,危害無窮啊。”
“沒錯,不滅榮瀾,放虎歸山!”一群武將跟在公孫憡後麵出列,紛紛半跪在地,支持一舉殲滅榮瀾國。
“皇上,臣有話說……”
“皇上,下官不同意吳大人的看法……”
一時間,朝廷分為兩派,一派跟隨周伯韜主和,一派則跟著公孫憡主戰,這左右兩位丞相自共同輔政以來,還從未發生過意見分歧,可是這次兩方態度都很堅決,朝廷上分庭抗禮,互不退讓。
文景年眉峰蹙著,一旁小德子見她按著太陽穴,間或咳了幾聲,原本就疲憊的臉色更是不太好,忙上前道:“各位大人請肅靜。”
眾臣聽到小德子拔高的聲音,才見到皇帝不大好的臉色,頓時全都消停下來,紛紛跪下道:“皇上恕罪,臣惶恐。”
文景年示意,兩個禦前侍衛立刻上前帶走榮瀾使臣,老使臣經過某個官員的時候,不著痕跡地對了下眼色。
“各位愛卿的意見,朕都已聽到,這件事關乎重大,一時也做不了定奪。在情理上,朕是決不會輕易放過榮瀾國的,這關乎我國榮耀和尊嚴,隻是周丞相的顧慮,同時也是朕的顧慮。去年朕親自領兵出征,兵將們才剛剛經曆一場大戰歸來不久,需修生養息一段時日,才能恢複元氣。若此時,立刻率領幾十萬大軍壓境榮瀾,恐怕我朝局勢也會有所動搖。”
皇帝這番話,直重個中利害關係,若此時出兵攻打榮瀾國,確實會引發朝野震蕩,不少武將雖心有不甘,卻也說不得二話。
周伯韜出列,跪道:“吾皇聖明,這正是下官所擔慮之事。”
公孫憡卻態度堅決,再次出列“皇上,臣派出的人曾查聞,這些年榮瀾國一直在暗中集結兵馬,如今已經訓練出數不清的刺客殺手,預圖暗中襲擊我國,此時若放過榮瀾,無異於放虎歸山,後患無窮。請皇上三思,應趁勢榮瀾國!”
“公孫丞相,朕並未說放過榮瀾國,隻是此刻的情況不容朕大動幹戈,朕要為千千萬萬的黎民百姓考慮。好了,這件事押後再談,若無他事,便退朝吧。”
禦前太監得到眼色,上前高聲道:“退朝——”
跪在殿下的群臣未得終裁,隻得止了辯論,叩拜道:“吾皇萬對萬歲萬萬歲。”
文景年站起身,朝殿後而去,公孫憡往前疾行了兩步,想再喚住皇帝,被旁的侍衛攔住,“右相大人請留步,若有事請奏皇上,請在散朝後上書稟告。”公孫憡眼看著皇帝離去的背影,麵色凝重,幾番欲語,終究歎了口氣,也隻得作罷。
“皇上駕到——”
文景年踏入萬壽宮,與太後敘舊的文思頤瞧見,忙收拾了便與太後一道起身迎上前來,見文景年一臉的倦色,不由有些擔心道:“皇上,怎的這般疲憊的摸樣,可是朝上有何憂心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