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磋磨(1 / 2)

政君的二哥王安突然得了急病,叫著肚子痛。李氏請來郎中也看不好,拖了幾天就夭折了。

王禁內心抑鬱,便在姬妾們的屋內喝酒解愁。

夏姬和任姬兩人都有兒子,便借機在他麵前哭哭滴滴的詆毀李氏爭寵。新人都被賣了,再不趁此機會重新攏住王禁,那就傻了。

夏姬嬌滴滴的伸出雙手,給王禁續酒,感傷道:“安哥長得粉雕玉琢的,惹人喜愛,可惜這麼點大,就……”

“庶子怎麼比得上嫡子呢,若是崇哥病了,嫡母不曉得多著急。”任姬幫腔。

“哎,商哥每日從學堂回來,都要問阿父回家沒有。”夏姬接著說。“商哥也為安哥難過呢,昨天還哭著說,哥哥還沒有長成便夭折了,做弟弟的也很擔心難過。”

說完停了停,又瞄了王禁一眼,接著說:“若是小心照料,也不至如此。”

任姬也難過的說:“就是,根哥也是許久沒有見到父親了,那天也為哥哥哭了一場。”

安哥的生母早死,一直放在李氏名下養著。

兩人做一幅兔死狐悲狀,王禁的臉色越來越黑,隻是喝酒。

他本就對李氏有氣,賣得那些姬妾裏,有兩個他正上心著。這火還沒撒出來,正在心裏拱著,現在姬妾們又都說得這麼可憐。

這個女人,真欠收拾,王禁醉醺醺的想。

當晚,王禁進了李氏的院子。但不是她期望的夫妻美滿,琴瑟和鳴。

他指著李氏的鼻子罵:“悍婦,你做的什麼母親?我把兒子交給你養,養得連性命都沒有了。”

又說:“你當我是怕了你?你這個妒婦,若是能休了你,哼。”

李氏衣不解帶的照顧著庶子王安,還得了這麼句話,一顆心都涼透了。

這次,她隻是哭,也不接話爭吵,也不想辯解。

王禁發作夠了,便摔門而去。

第二日清晨,政君請安時見阿母的眼圈烏青、眼睛浮腫,心下很是不安。阿父定是又被夏姬挑唆,欺淩阿母了。

姬妾們個個擠眉弄眼,在背後自然是嘲諷的更加厲害。

好強的阿母怎麼受得住這個。

哥哥王鳳在太學做博士官弟子,課業繁重,沐休日也不回家;弟弟崇哥被阿母保護的一派天真;其他兄弟姐妹有的在旁袖手看熱鬧,有的趁機掀點小風浪,叫阿父更加不喜阿母。

她聽著阿母越來越多的提到了和離,心緒煩亂。如果這時候有人能勸勸母親多好,自己和崇哥年幼,說話不做數。

得了乳母李婆子的提點,她托大奴****隨阿父上衙門時,帶信叫大哥速速歸家,勸勸母親。

王鳳得知事情原委後,勸阿母不要衝動,再怎麼還有崇哥和君姐要顧慮。

李氏聽了決定先忍忍看。

按大漢律法,後妻生子繼承家業優先於前妻生子。王禁這麼能生,難保不再添幾個嫡子出來。自個做著嫡妻,他尚且對幾個孩子不喜。如果再來個後母,不知道孩子們還有沒有立足之地了。

政君方鬆了口氣,父親又做了件叫阿母出離憤怒的事:他沒跟阿母招呼一聲,便大搖大擺領進來一個妾,說這是蜀郡的郡守以示謝意送的。

這小妾腰肢柔軟,甚是水靈,據李婆子說深得父親喜愛。

父親的姬妾婢女大都被阿母賣了,留下的都是幾個生過孩子的老人。有這個新鮮的,依父親的性子,他眼裏一時不會有別人。

政君冷眼瞧著這小妾獨寵之後,便甚是張狂。

父親總不給阿母好臉,當著眾姬妾和庶子庶女們的麵就說阿母不賢惠。作為大婦對夫君的愛妾過於苛刻,不給她好吃好穿,也不添幾個侍女伺候,一點沒有做大婦的度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