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劉奭和李湯已經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總拿這件事取笑。
對於李湯,劉奭是有優越感的,雖然現在自個還不是孩子父親,但好歹姬妾都娶了很多了。而李湯,還是個未成年的大男孩。
取笑李湯和王家二娘子,讓劉奭有一種快樂的感覺。
政君每每在舅舅家看見眉開眼笑的李湯和一臉揶揄的太子殿下,便覺得手腳格外沒地方擺。
這日,是舅母趙氏的生日,政君和崇哥早早就到了舅舅家中,卻不見大表哥李湯。
忍了又忍,她還是問道:“舅母,大表哥到那裏去了?”
趙氏見她含羞發問的樣子,有些好笑地道:“他說要和太子殿下獵隻狐狸,再不濟也要打幾隻兔子回來,給我做裘衣。”
又瞥了瞥在一旁嘎嘎地怪笑的李誌道:“都是這個小子,總笑話大郎不如他會逮兔子。”
李誌正處在變聲期,一說話就惹人笑,見阿母說他,也不惱,隻是笑。
崇哥牽著那隻沙皮犬,湊到誌哥身邊玩去了。
趙氏的生日由於不是整歲,便隻是擺了家宴,但家裏還是來了幾個儒生賀壽,都由李翰帶著到園子裏的亭台去飲酒作樂去了。
等到了正午,政君還是沒有見到大表哥回來,內心有些不安。待到日頭偏西,就連一向閑適的舅舅都著急起來。
李氏要回去奶孩子,早早便走了。
政君和崇哥留在舅舅家裏,等著大表哥回來。
大家都有些焦慮,但誰也沒有說。李湯一向是個懂禮有分寸的郎君,今日這事有些不尋常。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政君的心也沉了下去,她有些著慌,默默求著各路神仙,叫大表哥平安回來才好。
院門突然被拍得震天響,李闖匆匆趕了出去,政君和誌哥也跟了去迎,這一天他們等得太緊張了。
隻見門外站著一隊點著火把的侍衛,太子殿下一臉疲憊地站在中間,身邊沒有李湯。
政君的腳一下子軟了下去。
“太子殿下……”,李誌掙紮著問:“我哥哥呢?”
“湯哥……湯哥和石顯都下落不明。”
“怎麼會,怎麼會。”,政君索性坐在地上問道。
“這都怨孤,今日和湯哥早早便去了上林苑,沒料到遇到了東平王和淮陽王,”
原來,太子劉奭和李湯約好一起狩獵,打算打幾隻小獸做壽禮。結果卻遇見了也在那裏散心的劉思和劉欽叔侄二人。
劉欽見了李湯本就有些不悅,見李湯圍著太子殿下轉悠就更不悅。而劉思見蓋顯斷了子孫根,還攀上了太子殿下,便一心找茬。
兩人為了一隻獐子產生了爭執,李湯夾在中間勸阻,淮陽王將箭拉在弓上,讓石顯和李湯退下,這時東平王有意無意間撞了淮陽王,那隻箭便飛了出去,將李湯射下馬,滾落後山。
石顯見了,連忙也跳了下去找,現在兩個人都生死未知。
太子命人搜山,從晌午直到現在,沒有任何消息。
一群人到了晚間,才想起到李家報個信。
趙氏聽見大郎出事,撅了過去。
政君強撐著去掐舅母的人中,淚眼朦朧地喊:“五哥呢?五哥不是跟著大表哥的嗎?舅母,你醒醒,有五哥在大表哥一定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