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的事情很多時候是說不清楚的,你能想到的卻做不到,能做到的卻不敢想。
又是一陣劇痛,勝羽很感謝這劇痛,至少證明自己還活著。
勝羽緩緩的坐了起來,腦子也漸漸恢複了意識。我可是從五華頂的最高處跌落的,怎麼可能還活著,那可是有90多米高!
身體又開始向意識傳來陣陣的劇痛,勝羽這時才注意到自己的上衣褲子已經被刮得亂七八糟,全是大口子,而透過那些口子往裏看,一道一道血痕清晰可見。勝羽回憶著墜下來的過程,似乎是在自己下墜的時候,被無數的樹枝刮擋,原來山崖底下是茂密的柳樹林,看來是樹枝救了我的命,對了,阿玲說我是屬貓的,有九條命,這才用第一次,想到這兒,勝羽竟然笑了出來,全然忘了自己身受重傷、深處險地。伴隨著他的笑容,緊接著是急促的咳嗽和一陣陣劇痛。勝羽天生就是個什麼事都想得開的人,臉上仍然掛著淡淡的笑容。低下頭看看自己的褲子,哎!可惜了我這條新牛仔褲。
突然笑容凝固了,即便勝羽再心大,這次也笑不出來。自己那條牛仔褲下麵怎麼還有條褲子,當然壓著條褲子並沒什麼可怕,可怕的是褲子裏還有腿,腿上麵自然連著身體。
勝羽趕忙跳了起來,此時此刻也管不上身上的劇痛了,隻見自己身下果然趴著一個人。怪不得自己感覺坐的地方很有彈性,原來坐在了人家的屁股上。
勝羽一臉驚駭,難道我掉下來時壓到了他,是他救了我,或者說是我殺……想到這兒,真的不敢想了。
他趕忙把那人翻了過來,然而一切都晚了,那人身體是冰冷的。勝羽不死心,有用手放到那人鼻前,想試試是否還有呼吸……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勝羽臉色慘白,一屁股坐在地上,真的是我害死了他,殺人犯,我成了殺人犯!
過了許久,勝羽從驚駭中緩了過來,意識也漸漸恢複:是他救了我,也是我害了他,可我並不是故意的,好吧!我會負責的,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回去會自首的。如果可以,後半生我會盡我所有的能力照顧他的家人。
想到這些,勝羽平靜了下來,這時他仔細的觀察了一下躺在地上的屍體,不免的很是驚訝,那人身高和自己差不多,體型也很相似,奇怪的是裝束實在是很特別,似乎是古時候的人才這麼穿,淡青色的花紋長袍,雖然也刮了很多口子,但依稀可見袍子的精美做工,從勝羽所知道的曆史知識,這種衣服應該被稱作“深衣”(深衣是直筒式的長衫,把衣、裳連在一起包住身子,分開裁但是上下縫合,因為“被體深邃”,因而得名。),應該是起源於春秋中期的服飾,普遍以布料製成,而他所穿長袍材料卻是蟬絲,束腰的腰帶乃是皮革所製,皮紋細膩,應該是小羊皮,這在當時稱為“革帶”,帶鉤上還掛著一塊翠綠的玉石,這樣的裝束在當時的社會階層除了士大夫以上的人,也就隻有豪商巨賈穿得起。再看那人的頭飾,發髻盤起,並用一個鑲嵌玉石的銀箍固定,雖然此處樹林茂密,但還是有陽光透過層層縫隙透射進來,那箍上的玉石在照射下閃閃發光,晶瑩剔透。勝羽不禁感歎,莫非在拍電視劇?
難道這位仁兄是拍戲時不慎跌落山崖,那我就不是殺人凶手了,他應該在我掉下時就已經死了,對,要不他的身體也不會那麼冰冷,可是最近沒聽說有什麼劇組要在五華頂上拍戲呀!就算有,出了這麼大的事,這些人怎麼不下來找他,對了阿玲在上麵一定急瘋了,想到這兒,勝羽趕忙拿出褲兜裏的手機,給她報個平安,叫她趕快找人來救我。啊……手機屏都碎了,摁了幾下也不見有聲音,看來是摔壞了。不能叫阿玲著急,好吧,我自己走回去。勝羽身上刮了很多口子,還好都不重,雖然不時會感覺到陣陣的疼痛,但對體格健壯的勝羽來說,走路並沒什麼大礙。
勝羽又望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心中暗道:這位老兄,別著急,等我回去,我會找人來的,你的事情我會負責到底。
想到這兒,勝羽便沿著山腳向南麵走去,這裏是旅遊勝地相信不久就會遇到人的。然而沒走幾步卻聽到了幾聲奇怪的叫聲。
“嗷!!!”
狼,怎麼還有狼?沒聽說山裏有狼呀?這可是旅遊區,我暈,這狼是哪裏溜達來的。再說狼也不應該大白天叫喚,莫非聽錯了,然而他很快的否定了這個想法,那是狼叫沒錯,雖然沒在現實中聽過,可是電視劇裏沒少聽。勝羽又抬起頭,透過茂密的樹枝,看了看天空,原來已是黃昏。這麼久了?阿玲怎麼沒帶人來救我呀!莫非沒找到?不應該呀!
哎!不想了,既然有狼,不能扔下那位老兄不管!勝羽又走回到屍體近前。怎麼辦哪?馬上天黑了,不能叫他的遺體喂野狼。強烈的責任心戰勝了恐懼,勝羽心說得找個什麼工具先挖個坑把他埋下。這裏土質鬆軟挖坑很容易,可是也得有個什麼工具呀!勝羽的目光向四麵望去,天無絕人之路,就在十幾米外的地上,似乎有一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