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勝羽回到驛站已是下午。
若雪正在房間裏焦急的等他,見到他回來,自然非常高興,打來一盆溫水幫他洗漱。之後又端來一杯清水,“公子,這是驛站深井中的井水,剛打上來,冰涼清爽,而且味道甘甜,您快喝一杯,解解渴!”
勝羽臉上帶著幸福的微笑,將水一飲而盡。
“怎麼樣,是否甘甜?”
“甘甜!很是甘甜!若雪打來的水什麼時候喝都甘甜!”
隻見若雪的臉色微微發紅,低下頭,避開勝羽溫柔的雙眸。
突然她想起了什麼,“公子,今天見到徐子,他是否答應殿下和雅黎公主的婚事?”
聽到此話勝羽臉色驟變,不見了笑容,隻是無奈的點點頭。
若雪見他表示肯定,卻顯得非常開心,“太好了!那聯合抗楚的事情哪?”
若雪越是開心,勝羽心情越複雜,“徐子嬴章禹當著百官麵前答應,隻要楚國進犯鍾吾,必將興舉國之兵共擊楚軍!”
“真的嗎?簡直太好了,公子殿下完成了君上交給的使命!”若雪更加開心。
勝羽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若雪,你真的希望我娶雅黎公主?”
若雪也收起了許多開心的神情,隻是保留淡淡的微笑,“公子殿下是我鍾吾國君的兒子,雅黎公主是徐子的妹妹,你倆門當戶對,若雪自然為你們高興!”
勝羽心裏更加不是滋味,因為他聽得出若雪說的話是發自內心的。
“可是,若雪……你難道不知道我的心意?”
若雪仍然麵帶微笑,隻是雙眸泛起了淚花,“若雪明白,可是若雪是奴隸。”
“奴隸又怎麼樣,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我鍾吾羽,就是要你這個奴隸作我一生一世的妻子!”勝羽已然難耐不住激動,這一刻他的心裏已經隻有若雪一人。
“公子殿下莫要再說!”若雪已是淚流滿麵,“有公子剛才的話,若雪已經不枉此生了。殿下放心,若雪會一直陪伴在殿下身邊,會一直照顧殿下!”
“若雪當然要在我身邊,我喜歡的是你,不是什麼雅黎。為了國家即便我娶了她,也會再娶你,你們兩個都是我的正妻,不分先後!”勝羽堅定地立下誓言。
話到此,已經不需再說什麼,兩個人緊緊的抱在一起,兩顆心緊緊的穿在一起。
當天夜裏,勝羽和若雪又是同榻而眠,不同的是兩個人不再是相敬如賓,而是被熊熊烈火點燃了幹柴。
……
這是若雪的第一次,也是勝羽的第一次。
經過成人禮,兩個人的感情自然更進一步。勝羽了解到,若雪的祖上其實是江國的貴族,家族也是嬴姓,公元前624年被楚國滅掉,就做了當時楚國令尹成大心的家奴。最後一百多年間家族幾經輾轉,到了她父親那輩作為羋夫人的馬夫,陪嫁到了鍾吾國。幾年後由羋夫人做主娶了若雪的母親,兩個人婚後很是相愛,不到一年就懷上了若雪。可是好景不長若雪的母親因為生她大出血死了,父親也在她十歲時過世,她就成了孤兒。羋夫人見若雪相貌清秀、心地善良就叫她做了公子羽的侍女。聽到若雪的往事,勝羽心中滿是淒涼,心說若雪的身世和2010的我幾乎一摸一樣,從小無父無母,無人疼愛,根本沒有家的概念。或許也正是因為相同的遭遇才使我們走到一起。
第二天,兩個人起得很早。吃過早飯,勝羽決定帶若雪逛逛泗洪城。自從他來到春秋時期,還從未在城市裏徒步逛過街,這次好不容易有了機會,自然不會錯過,他很想看看這座城市的風土人情、城市建設;另外給若雪買些徐國特有的物品,還有鍾吾嬌,那個惹不起的“妹妹”,答應給她買禮物,要是沒完成任務,回去肯定死得很慘!
和若雪第一次出去逛街,勝羽自然不願意帶太多人,但作為一國的公子,一個不帶確實有些危險,四個侍衛是必須帶的,至於那位專信侍衛長,勝羽雖然不喜歡他,但考慮到鍾吾翼的麵子也隻好帶著。然而即使這樣,郎中令彭彰依然不放心,非要親自相隨,勝羽拗不過他,再考慮到他畢竟是“鍾吾第一劍士”,若是真遇到楚國刺客,有他在安全係數會大大提高,畢竟那位侍衛長實在是叫人不放心。
勝羽換上便裝,若雪仍是丫鬟打扮,彭彰、專信和四名侍衛也脫下官服,換上平常打扮。八個人從後門偷偷走出驛站,並沒和驛尹打招呼,主要是怕他不放心再增派人手,勝羽實在不願意帶著個長隊出去和心愛的女人逛街。
然而即使就這八個人,也叫他覺得有些尷尬,曹凱、邢博在前麵開道,沈奎、項宜緊跟在身後,彭彰、專信一左一右緊緊的貼著他和若雪,每個人都腰掛利劍、神情緊張,右手緊握青銅劍的劍柄,似乎隨時準備戰鬥;眼睛不住的向四麵八方觀看,審視著街上的每一個人。當然,說“每個人”有點誇大其詞,六個人裏還真有個與眾不同的。隻有大胖子專信麵帶笑容、神情放鬆,還不時打個哈氣,看來是有些沒睡醒;走路更是一步三搖,腰帶似乎勒不住他的大肚子,再加上還掛著那把特大的寶劍,時不時的往下掉;專信也很邋遢,不太注意別人的看法,走在街上隨時隨刻往上提。勝羽心說就這個模樣還保護我?我叫人砍了,他來收屍我都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