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問題?”身子探向前,心髒狂跳不止。
“他問我,鳳姨,這個女孩子我能愛嗎?”
包冪芸睜大的眼睛,直接就呆住。
鳳姨,這個女孩子我能愛嗎?
他竟然那麼早就愛上了她?
腦袋裏“轟隆”一聲悶響,這是她連做夢也沒有想到過的。
“我當時回答說,上一輩的事情是上一輩的,和你們這一輩完全沒有關係。所以,上完墳才有了我跟你的那番談話,我叫你不要被他外表的冷漠所迷惑,要用心去體會他。早在那個時候我就親手把雨澤交給了你,你不是也欣然接受了嗎?”
沉默,沉默是她現在唯一的表達。
“起初他隱瞞了自己不是他母親親生兒子的事實,讓所有人都以為他就是你同父異母的哥哥,這正是雨澤善良的地方。他寧可所有的委屈都自己承受,寧願被所有人誤會,也不願意傷害別人一分一毫。但是,他最後還是把什麼都說了,可見你對他來說是多麼的重要!”
是這樣嗎?是因為她對他很重要,所以他最後才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的嗎?
嗚嗚……嗚嗚嗚嗚……怎麼會這樣?為什麼無論他怎麼做都是出於對別人的保護?她趴在床上小聲地抽噎起來。
“冪芸,可能有件事情你還不知道。”秦江走上前,把她的身子從床上扶起來,“在我們送我媽到醫院以後,表哥見大家都跟來了,我媽剛被推進手術室他就匆匆地離開了醫院。至於他去了哪裏,我想你應該明白吧?”
包冪芸淚眼婆娑地盯著秦江,腦子開始回想她生日那晚的事情。她記得當晚在嚴爾鳳替嚴雨澤擋下了她刺過去的那一刀之後,她就暈倒了。當時是暈在客廳的,朦朧中好像有人把她從地上抱了起來,醒來時守在床邊的人是伏昊宸,所以,她很自然地就認為將她從客廳抱到臥室去的人是伏昊宸。難道……是她一開始就搞錯啦?
“在你昏迷不醒的那幾天,表哥一直沒合眼地守在你床邊。”秦江伸手指了指床頭櫃前的空位,“當時他就拿張椅子坐在這裏,不許任何人幫忙,親自照顧了你兩天兩夜,你醒過來的前一刻他才偷偷離開的!回到山莊滿臉胡渣子,憔悴得不成人形,連我看了都心疼。你的那一刀,雖然是刺在了我媽身上,但是我想更刺進了他的心!”
聽著秦江的敘述,嚴雨澤衣冠不整,緊擰著眉頭的樣子似乎已經清晰地出現在她眼前。很難想象,一向孤傲冷漠的嚴雨澤,是如何拉下臉拋開麵子在她床前守候的。一股莫名的懊悔加心痛湧上心頭,緊緊掐住她的心髒,叫她快要窒息。
這件事,為什麼沒人在她醒來的時候就告訴她?可是……即使有人在那個時候說了,又能怎樣呢?當時那個被憤怒衝昏頭腦到絕望的她,會相信嗎?不會的,她不但不會相信,反而會更加的憎惡他!
他做得多麼恰到好處!既替她做了所有他能做的,同時又不讓她有任何的心裏負擔,怎麼會這樣?為什麼要這樣?一直以為他是傷害她最深的那個人,可是現在……似乎他從來都沒有傷害過她,一切的悲傷和痛苦都是她自己想象出來的。並且,還把那些想象出來的東西強加到他的頭上,他……好無辜!
“看著表哥那麼痛苦,我於心不忍,本來早想告訴你的,但是表哥說什麼也不許我說。我從小跟表哥一起長大,他很愛護我,我很尊敬他,他的話我從來都不會違抗。現在看著你這麼誤會他,把他想成一個為了報複而不擇手段的人,我實在看不過去了,所以才決定要把這一切都告訴你。”扳過包冪芸的身子,逼著她跟他對視,語氣中帶著些許怒意,“冪芸,你怎麼不用腦子想想?SK集團的勢力強大到你無法想象的地步,如果表哥為了嵐姨要報複你爸爸的話,又何必要借助於你呢?他大可一張機票飛到美國去,把美國掘地三尺翻個底朝天,難道還找不出一個包亞天?更何況,你爸爸還是音樂界有名的大師,他的消息報紙電視上隨時都在報道!可是,表哥沒有這麼做,那是因為,報複從來都不是他生命中的主題,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