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駙馬,本宮可不認為自己在軍中有這等聲望。”齊熙羽淡笑著否認道。
開玩笑,在皇帝麵前承認自己再軍隊中的聲望要遠超過皇帝,這豈不是自尋死路麼?即使自己身為皇後,皇帝也不會對自己怎麼樣,但是小心些也總是好的。
二駙馬卻沒有勸說齊熙羽,而是轉眼看著沈重說道:“皇上,微臣所言,句句屬實,確實沒有任何的謊言。”
沈重知道這個二駙馬雖然才華出眾,卻從來都不願意入仕途,而是一心想要過著自由的日子。這次被齊熙羽弄進宮來怕是他都極為無奈,但是他曆來都是公私分明,所以沈重根本不用擔心二駙馬是因為對齊熙羽心生不滿而隨意編造的。
此時的沈重已然是極為鬱結,聽二駙馬如是說,他雖然心中有些不悅,卻還是強壓下自己真實的感受,語氣平淡,卻又帶著詢問的意味的問道:“二駙馬為何如是說?”
二駙馬索性放下手中的奏折,認真的說道:“皇上,此事交給皇後娘娘來做是最為合適不過的。皇後娘娘當年治理水患有功,在百姓中的聲望極高,而軍中的士兵們誰人沒有家人?而且當初這招兵製度也是皇後娘娘提出的,有了這個製度才減輕了國家和百姓們的負擔,所以以當前的局麵來說,軍隊中的士兵即使不會遵從皇後娘娘的命令,卻也能稍微緩和一下當前緊張的局勢。”
沈重略微思考了一下,還是覺得二駙馬說的有理,現在不是爭這些的時候,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將士兵們的情緒穩定下來才是。
不過若是將兵權全部交由齊熙羽,沈重還是有些不放心。
想了想他才說道:“那好,這些事情都交給皇後來處理吧,不過二駙馬,這也是你為國家做些事情的時候了,那就由你和皇後一起處理去吧。”江家的人,他還是信得過的,而且江楠此時還在宮中為貴妃,江貴妃向來又與皇後不和,二駙馬不向著江貴妃就算是不錯了,將他們兩人放在一起,該是能夠互相掣肘的。
齊熙羽心下一轉念就已經猜到了他的想法,微微一笑之後說道:“臣妾遵旨。”
二駙馬輕歎一口氣,他原本可不是這個意思,隻是皇帝的旨意都下了,他也隻能答應。
“微臣,遵旨。”
“事不宜遲,皇後,二駙馬,你們還是早些去處理吧。”此事也當真耽擱不得,沈重也顧不得說讓齊熙羽好好休息一番了。
“是!”兩人應聲後就想往外走。
“皇後,你還是先回宮換身衣服,免得讓士兵們笑話。”沈瀲波隨口說了一句。
沈重這才發現齊熙羽一身的風塵還都未洗去,隻擦拭了手與臉而已。
“二皇姐說的對,皇後你還是先回宮去換身衣服吧。”沈重微微有些尷尬,他竟然完全忽視了。
齊熙羽這才發現自己看起來極為的狼狽,也不再推辭:“皇上,那臣妾就先回宮去換身衣服,隨後就直接去軍營了。”
沈重點點頭:“去吧。”
齊熙羽與二駙馬行禮離去。
等走遠了四下無人之後,齊熙羽才輕聲問道:“二駙馬為何今日會說出這等話來?”
二駙馬輕歎一聲,卻沒有說話。
齊熙羽也不急,隻是安靜的等待著。
最後二駙馬又長歎一聲後才說道:“她是我的娘子,在做些什麼事情我自然也是知道的,雖然不讚同,卻也不會橫加幹涉,既然她想要做,我也隻能隨著她。今日幫你一次,也僅僅隻有這麼一次。”
齊熙羽微微一笑,卻沒有再說話。
隻幫這一次就已經足夠了!隻要這一次,她就能夠徹底的將安孝收歸己有。
齊熙羽又不露痕跡的看了二駙馬一眼,心中明白其實他是知道這個後果的,但是他終究還是幫了自己一把,若是沒有他的說辭,沈重必然不會將兵權交由她。
她,對沈瀲波夫婦是有著很多的虧欠的。
隻是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兩人一路沉默的走到來儀宮,齊熙羽匆匆走回寢宮吩咐一臉吃驚的珠兒和秋兒替自己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連飯都來不及吃,與二駙馬會合後直接去了兵營。
走到大街上的時候,兩人刻意讓馬兒放慢了腳步,順便可以聽聽百姓們此時的心聲。
兩人雖然都騎著馬,但是兩人今日穿著都極為簡單,一般人還真看不出來他們是什麼有身份的人,所以說話也沒有多少顧忌,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幾個普通穿著的百姓都站在一個茶攤的麵前爭論些什麼,齊熙羽和二駙馬對視一眼,同時翻身下馬,裝作無意的靠了過去。
“客官,要喝茶水嗎?”見兩人靠了進去,幾人立刻都住了嘴,其中一個看起來有些猥瑣的中年男子立刻湊了上來,臉上堆起更加猥瑣的笑容的問道。
“不然來你的茶鋪做什麼?兩碗。”二駙馬沒有與人交往過,自然都不會知道這種場麵該如何處理,倒是齊熙羽學的有模有樣。
茶鋪老板一聽,立刻就知道他們這兩人隻是普通人了,官府的人才不會跟他們說話如此的客氣。
“好嘞!”兩碗看起來顏色有些奇怪的茶水立刻放在了他們的麵前。
齊熙羽原本還想著要裝作是四海為家的武林人士一般隨意的大喝一口的,但是一看到這茶水的顏色,她立刻打消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