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中的疼痛越來越甚,燕雲染強忍著,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冷汗卻布滿了額頭。
“雲染,你很熱嗎?”拓跋弘小心的伸出手探了探雲染的額頭。
燕雲染尷尬的轉過頭,心中盤算著該找什麼理由讓拓跋弘離開。
拓跋弘顫顫巍巍的縮回了伸出的手,聲音中透著濃濃的傷感。“對不起,是我逾越了。”
“王爺,昨夜雲染可能感染了風寒,想要休息了。”燕雲染別過頭,不再看拓跋弘悲傷的神情。
“我請太醫來。”拓跋弘關切的說道。
“不用了,我隻要好好睡一覺就好了。”燕雲染急切的製止拓跋弘的提議,若是請了太醫,事情隻會更複雜。她不想給拓跋真一個機會,讓他可以懲治拓跋弘。
“雲染,若是睡醒了身體還是不適,一定要讓人請太醫。”拓跋弘聽出了燕雲染語氣中的逐客令,他不想令燕雲染為難,起身站了起來。
“謝謝。”燕雲染小聲的說道,她不知道拓跋弘能不能感受到她的愧疚與謝意,但是這一切都不重要,隻要拓跋弘不會因為她而被拓跋真遷怒。
拓跋弘離開後,燕雲染立刻關上了房門,不讓任何人進入。
身體靠著房門慢慢滑落,殷紅的鮮血不斷的從嘴角滑落,從一開始的紅色變成黑色。
雖然她失去了所有的記憶,但是她卻依然記得她的醫術,記得很多的事情,卻惟獨忘了親情,友情,愛情。她知道粥中所下之毒會要了人命,但是她卻一點也不害怕。
她的身體似乎能抵抗毒性,隻是讓毒性從身體從流出需要承受莫大的痛苦。
腹中從疼痛變得灼熱,燕雲染輕咬下唇,等待疼痛的過去。
視線漸漸模糊,燕雲染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再次醒來時,天色已晚,燕雲染依舊坐在冰冷的地上。
燕雲染慶幸在自己睡著的時候沒有人來看過她。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拓跋弘離開後不久之後,就感覺到燕雲染神色異常。
當他趕回寢宮時,燕雲染嘴角還有幹涸的血跡,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拓跋弘害怕將燕雲染抱回了床上,她知道燕雲染急著讓他離開的原因。他不敢去宮中找太醫,隻能吩咐親信侍衛請來了府外的大夫。
直到大夫確定燕雲染並沒有大礙時,拓跋弘懸著的心才漸漸放下。
大夫在離開時,告訴了拓跋弘一個震驚的消息,燕雲染已有一個月的身孕。
拓跋弘震驚了許久才回過了神,重謝了大夫,才吩咐親信將大夫送出王府。
轉身回到依舊昏睡的燕雲染的身邊,右手情不自禁的撫上了燕雲染依舊平坦的小腹。這裏孕育著一個孩子,一個燕雲染和拓跋真的孩子。他不甘心,他想殺了這個孩子,但是腦海中卻想到了孩子可愛的模樣,伸出的雙手始終舍不得落下。
他不會將燕雲染懷孕的消息告訴拓跋真,這是對他的懲罰。
拓跋弘一直守在燕雲染的身邊,直到感覺到燕雲染快要醒來,才將燕雲染抱回了冰冷的地麵。
既然燕雲染不想讓他知道,他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但是傷害燕雲染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