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染,你不必找拓跋弘了,他已經去了戰場。”拓跋真蹙眉說道,不滿拓跋弘在燕雲染的心中變得越來越重要。
“哦。”燕雲染輕聲應道,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雲染,拓跋弘已經去了戰場,我想將你接回宮中。”拓跋真試探的問道,想要知道拓跋弘在燕雲染的心中到底有多重。
燕雲染震驚的看向拓跋真,嘴角浮起一絲苦笑。
“四哥,你要用什麼理由接我回家,別忘了,現在我已是拓跋弘的王妃。”燕雲染一字一句的說道。
拓跋真眼中殺過一絲恨意,隨即隻剩下遺憾。
“雲染,你在怪我。”拓跋真苦澀的說道。
燕雲染輕輕地搖了搖頭,“我沒有怪四哥,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誰也躲不過。”
“你終究不願和我回宮。”拓跋真一字一句的重複道,聲音中滿是痛苦。
“不是不願和你回去,而是永遠回不去了。”燕雲染起身站了起來,看著窗外的景色。
“雲染,既然你不願回去,我不會逼你。這是我讓太醫為你開的安胎藥,記得每日服用一顆,我希望我的孩子可以平安長大。”拓跋真說完快步離開,不在看燕雲染一眼。
燕雲染看著拓跋真離去的背影,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四哥,這一切究竟是誰的錯。”燕雲染緩步走到桌子前,拿起了桌上的安胎藥,輕輕地放入口中。
安胎藥入口即化,突然燕雲染的臉色大變,震驚了許久,過了許久,才放聲大笑,笑的淚水不斷從眼角滑落。
好一顆安胎藥,安胎藥中竟然加了麝香,“四哥,你終是不相信我,你終是要殺了這個孩子,隻是你不知道,我雖然失憶了,可沒有忘記自己的醫術。”
燕雲染緩緩地從地上坐了起來,這個地方讓她感到害怕。
她的夫君已經去了戰場,她亦不想呆在這冰冷的王府。是生是死,她都不要一個人,她要陪著拓跋弘。
燕雲染留了一封書信,趁著夜色,悄悄地離開了王府。
拓跋真如往常一樣趁著夜色進入了景王府,在拓跋弘的寢宮,拓跋真卻沒有找到燕雲染。
拓跋真明白,在王府中,燕雲染沒有可以說話之人,這麼晚了,她會去哪裏?恐懼和擔心慢慢占據了自己的心,拓跋真神色緊張的在桌子旁坐了下來。
漆黑的屋中沒有燭火,顯得很是淒涼。
黑暗讓拓跋真的心久久無法平靜,無法繼續忍受黑暗與孤獨,拓跋真點燃了燭火。
搖曳的燭火,照亮了漆黑的屋子,也將屋中的信箋照亮。
信箋上“四哥親啟”四個字是如此刺眼,拓跋真顫抖的將信箋拿在手中。
這是燕雲染留給他的信,他的雲染去了何處。
試了幾次才打開信封,信紙上還能嗅到淡淡的墨香,信紙上仿佛還有燕雲染的溫度。
“四哥,在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雲染已經離開了。如果四哥的心中還有雲染,請不要來找雲染,雲染不想恨四哥。在雲染失憶之後,四哥是雲染唯一的親人。那時候雖然對四哥還有一絲戒備,後來雲染是真正被四哥感動,想要一輩子陪在四哥身邊。無論過去,雲染有過什麼經曆,雲染都不想在憶起,隻想好好珍惜眼前的一切。但是上天卻和雲染開了一個玩笑,四哥因為想要雲染平安,將雲染賜給了景王為妃。四哥,離開的那一天,我很希望四哥可以挽留我。雲染不怕死,雲染也不在乎榮華富貴,隻想和自己在乎的人在一起。但是雲染失望了,四哥也終是放棄了雲染。那日在花園,我和景王什麼都沒有發生,但是四哥卻不信任雲染,讓雲染對四哥的信心一點一點減少。為了花園的事情,四哥更遷怒於景王,殊不知那是你同父同母的胞弟,他從未想要想要和你爭。四哥,雲染走了,帶走了你留給我的麝香。雲染知道,四哥一定知道麝香的作用,會讓雲染腹中的胎兒滑胎。四哥一定好奇雲染為什麼知道,雲染雖然忘記了過去的一切,卻記得自己的醫術。四哥,其實我們的寶寶很健康,他已經在我腹中兩個月,我很想看著他出生。雖然安胎藥中的麝香很少,但是雲染會每日服用,這個孩子去留就交給上蒼決定。四哥,我去找弘了,雲染知道,你想弘死在戰場,但是雲染是他的妻子,是生是死,我都會陪在他的身邊。四哥,不要來找雲染,雲染想要我們曾經的一切都忘記,隻留下我們之間最美好的回憶,雲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