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你是我爸爸嗎?”
“你認錯人了。”中年男子說著繼續要走。
藍寶兒不甘心的問。
“我叫藍寶兒,我媽媽叫沈秀兒。請問你認識嗎?”
中年男子不再無動於衷,他的頭猛然晃動了一下,微微抬起。看著藍寶兒。嘴角明顯抽動了幾下。
“你認識對不對?你是我爸爸對不對?”藍寶兒看到了希望。她清清楚楚看到他的身體像觸電一樣掙了一下。那絕對不是巧合!
“我不是你要找的人。”男人又低下頭,準備離去。
“為什麼不肯認我?”
“我為什麼要認你?我一生從未成家,何來女兒?”
“可是……”她明明看到當她提媽媽的名字的時候,他有了反應。可是他的確跟照片裏的男人長的不像。
興許是歲月無情?
“那你可不可以讓我靠近你,聞聞你身上的味道?”藍寶兒拿出殺手鐧。夏柏林的白眼翻江倒海。這個死女人怎麼對什麼人都這樣?
“一個女孩子怎麼對人毫無防備心理?這樣不好。”男人沉沉的說。
“既然不是我父親,幹嗎對我這樣關心?”藍寶兒似乎看到了希望。
“因為你是中國人我才這樣說。你不用多想,我說了我無妻無子。”
藍寶兒顧不得那麼多,迅速湊上前去。可是不等她貼近那男子,她便停住了。
不對。氣味完全陌生的。有點驚恐的後退過去。
“對不起,大叔,我想我真的認錯人了。”他看著夏柏林搖搖頭,又瞥了下嘴。意思說不是那個氣味。
“我說過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藍寶兒像瀉了氣的氣球。失去了支撐的力氣,一屁股坐在廣場噴泉的池邊。
“你一個人來找父親?”
“嗯。”
“你母親可好?”
“嗯?”
“我是說……照你的說法,你父親拋棄你們,你母親獨自帶你長大,應該不易。”
“她已經死了。”
“什麼……”男人倒吸了口涼氣,“是生病嗎?”
“不是。是自殺。她太愛我的爸爸了,等不到他。寧願結束自己。”
男人眼中分明有淚。可是藍寶兒很累,耷拉著腦袋的她看不到。
“大叔,我走了。”
“等等~~~~既然……大家都是中國人,有緣在這裏遇到。我送你一副畫。”說著男人從畫板中抽出一副油彩畫,塞到藍寶兒手中。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對於流浪的藝術家來說,家和家人是圖畫構圖裏最累贅的那一筆,躲在世界最角落的色調。18年前,他離開愛過的某一個女人的時候,就早已做了最後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