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池把車子開到藍寶兒家樓下,猶豫著要不要上去。他很想找個人說說話,又擔心會給她造成負擔。而藍寶兒正好悶的發慌,站在窗前看風景,看到白小池的車在樓下,車燈一閃一閃卻不下來。她批了件衣服下樓走到他車旁邊,看到白小池坐在車裏發呆。她敲敲車窗。
他回過神來。
“在想什麼?”她做個手勢。
看到他轉過來的臉,她嚇了一跳。
“怎麼弄的?”她一陣心疼。
“沒事拉,不小心摔的。”他別過臉去。她又把他的臉扳過來。在他的手上很快又很用力的連畫了幾個問號。看他不說話,她掐著自己的嗓子,艱難的發出聲音。
“怎……麼……搞的……”
“寶兒你不要勉強自己說話!醫生說這樣對你更不好!”
她又畫了幾個問號。
“好,要我可以……但是你要先很認真的回答我一個問題,你和柏林之間到底怎麼了?”
她疑惑的看著他,難道他受傷跟柏林有關嗎?
“你真的不打算和柏林在一起了嗎?”
“好,那我告訴你一件事情,你聽好了再做決定。今天小瑤回家說要和柏林訂婚,而柏林也默許了。”
她聽到這裏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輕輕歎口氣,把頭轉向車窗外。一葉知秋,散落的葉子被夜風吹起漂浮在天空,被鵝黃的月光照的泛出銀色的光,像被拉近焦距的星星。秋天快到了。孩子出生的時候應該是冬天吧?
“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找過柏林了,他已經答應不會和小瑤在一起。”看到她悲傷的眼神,小白又趕緊解釋,他實在看不了她有一絲一毫的難過。
“所以你們打架了?”她沒有理會他的話,用兩隻手做了碰撞的姿勢。
“嗯!”
她心疼的用手摸摸他受傷的臉,有用嘴輕輕幫他吹了吹。
“寶兒我知道你很難過……你不用故意裝做沒事的樣子……你這樣我更難受啊!”
她搖搖頭,對小白釋懷的笑了笑。這一切都是她一手策劃的,有什麼可難過的?要難過也不是現在。她該欣慰。若是心裏那一陣刺痛讓她疲憊,也是咎由自取。原來痛苦也可以成為習慣性,她也學會了在無止境的苦海中擠出微笑卻溫暖身邊的人。至少此刻,她不想白小池再為她而痛。
“我……和……他……不可……能的……我是……柏林……的……親……姐姐……”
她艱難的說出完整的一句話,頓時感覺全身都沒有了力氣。身體如抽絲般向後倚靠過去,體力全被這一句話耗光了。
“你說什麼?”小白睜大眼睛一副看到外星人的表情。
藍寶兒從右邊的口袋裏拿出一張照片遞給他。
指了指上麵的小女孩,又指了指自己。
白小池打開車裏的燈,仔細看了看照片上的男人。
“他就是你要找的爸爸?”雖然已經過去了將近20年,他還是一眼看出來照片上的男人是夏民敏。
她坦然的點點頭。好象在描繪別人的故事。與她無關的坦然。
“那就是說柏林是你同父異母的親弟弟?”
她再次點了點頭。
小白跌靠在車座上,怎麼會有這種事情?
“那孩子……???”他看著寶兒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