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欣喜的轉過臉,看著他,他身著白袍,並未著盔甲。他嘴角緊抿,麵無表情,冷意從頭到腳散發得很完整。他完全無視我的笑臉,走過去看看鄭宇,再看看靶上的箭,冷哼一聲:“雕蟲小技!”
全場寂靜,杜意淳冷冷出聲:“來人,把小白牽來,再給我拿九支箭。”
場上立刻沸騰,有人道:“將軍要親自上場了!我們太有眼福了!”
我雖然有些鄙夷這些人馬屁未免拍得太響,但也忍不住想看究竟。
小白牽過來了,杜意淳點足飛身上馬。我心中暗道:顯擺臭美。他將馬首一拉向著我,緩緩對我伸出了手。
我有些驚愕的看著他,他並不說話,隻靜靜伸著手。我知道鄭宇在看,阿巧在看,全場的人都在看,我知道我不應該陪他胡鬧。但偏偏就是他那樣深隧的目光中,我也伸出了手。
他輕輕一笑,一把抓住我的手,向上一帶,將我帶上了馬。說實話,共騎這件事我的想法是如果可以,盡量不要。但對象是……小白……和他,好像又好那麼一點。
我一上馬,校場上一片歡呼,杜意淳並未停留,駕馬向前跑去。將我帶到校場正麵,他翻身下馬後,將我放下,然後又輕輕在我耳邊說了一句:“看清楚,什麼才叫厲害。”
然後翻身上馬,拿出箭筒的九支箭,將箭尾直接砍掉。此舉引來一片驚呼,我雖然不懂射箭,但也在書上看過,那箭尾是平衡作用的,如果稍有一點不對,都不能命中目標。而杜意淳此舉不是在冒著很大的險麼?如果他不成功,那麼對他的威信將是很大的打擊。
我有些不明白,他何至於要冒這麼大的險。想到此,我衝上去,拉住他的馬,叫道:“久哥哥,我知道你厲害,你……不必如此!”
杜意淳在馬上看著我,竟有一種俾倪天下的感覺,他搖搖頭說:“不,你不知道,否則你就不會阻止我,你就會對我有信任。”
話畢,一拉馬韁,小白嘶叫一聲,掙脫我的手,向前方奔去。杜意淳在馬奔騰的過程中伏在馬背上,拿出三支箭,三箭齊發。那三支箭雖然沒有了尾翼,仍然直飛射入靶心!一片叫好聲,但小白沒有停下來,杜意淳忽然跳起,在空中再齊發三箭,這三箭不但仍然再中紅心,而且將之前的三支箭都劈成兩半。全場再次叫好!接著杜意淳一躍而起,站在馬背上,再發三箭,這三箭卻把剛剛那三箭推著穿過靶心,其中兩箭跟著出了靶心,隻餘一箭餘在靶心上。如此,射了九箭,九箭都正中靶心,但最後隻餘一箭,就如隻射了一箭一般。
此技震驚全場!在短暫的沉默後,全場所有兵士全部跪下,口中高喊:“將軍威武!將軍威武!”士氣震天,我竟也被這樣的場景感染,雙腿不聽使喚,想要拜倒下去。
他卻先我一步來到我身邊,一把將我拉上馬去,大手一揮,四方寂靜。他在馬上掃視眾生,大聲說道:“我們為兵為將者,要的不過是國家河山安寧,要的不過是父母弟妹生活富足,要的不過是和心愛之人男耕女織,逍遙快活!所以,我們不是為了別人,每一仗都是為了我們自己,為了我們自己的國家、家人和愛人。現在,那胡蠻竟然敢向我們宣戰,挑釁我們的國家、家人、愛人!算他們有自知之明,現在隻敢宣戰,卻不敢進犯,如若敢犯,定必叫他們葬身明境,血還黃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