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姐有心不想與完顏越他們同路,所以路行得很快。可是也我不知道是怎麼了,也許是趕路太快累了,也可能是連日來的心力交萃,從進入沙漠的第二天,我開始發燒,胸口悶得難受,有一度我覺得可能活不了了。
好在戲班有人略懂一些醫術,那是一個表演武生的年青男子,叫做秦玄希。因為練習經常受傷的原因,和大夫打交道得多,也就學了一些初淺的醫術,本來是醫外傷的,但看我這個樣子,也自告奮勇的來看看。他學得好像還不錯,自己去抓了一些草草藥給我吃,隻是在沙漠,能找到的藥也有限,直到第四天傍晚,那燒才慢慢退下去。本來紅姐的打算是隻用七天時間走出沙漠,但由於我的病的耽誤,隊伍也是拖拖拉拉越走越慢。
聽紅姐說,戲班中有人生病的事情讓完顏越他們知道了,他們本來還想派人過來幫忙看一看,可紅姐哪裏敢,隻是推說戲班自己有大夫,而且小病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就在昨日,完顏越本想親自過來看一下,卻被秦玄希擋了回去。
此時,我正坐在馬車上,看秦玄希幫我號脈。
“聽紅姐說,你昨天幫我擋了駕?“我感激,更有些好奇,他是如何把完顏越擋走的。
“嗯,今天已經好多了,隻是我想要的幾味藥沒有,否則還可以好得再快些。”秦玄希像是沒有聽到我的問話一樣,很認真的開著他的方子。
“是嗎?那我應該叫你秦神醫了?“我並不在意他的不理會,反而覺得他挺好玩的。明明長得很帥,卻又留了一臉胡子遮住;明明是武生,卻又像小生一樣細致,還寫得一手好字。
他的臉被胡子遮住,但我卻看到他的耳朵紅了,又是忍不住一陣笑。那秦玄希被我笑得有些懊了,氣道:“有什麼好笑的?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這麼謝謝我?“
我忍住笑道:“你醫好了我這倒是不錯,但我隻是小病而巳,應該不會到死的程度吧?更何況,如今你是大夫,我是病人,你讓我笑笑,我的病會好得更快,是你做大夫的責任呀。“
秦玄希正色道:“哦,是嗎?小病?那是誰當時一直喃喃道:活不成了,活不成了?隻不過,我也不是說的這個救命之恩。“
我奇道:“不是指這個,那是指什麼?“
他突然望著我道:“你不是知道嗎?我幫你擋了駕。“
我停下笑,望著他,我不知道他知道了些什麼,是紅姐告訴他的嗎?還是他自己看出了什麼端倪:“何以見得你幫我擋了駕,便是救了我的命?”我不敢說太多,怕被他看出更多,如今這麼問,讓他自己說,應該是最安全的吧。
秦玄希見我收起笑容,不知為何,竟緊張起來,聲音也開始結巴:“我……隻是……那****發燒,我幫你號脈,又幫你擦汗,才發覺……紅姐已經大概給我說了,讓我保密。你放心,我沒有給任何人說過。昨日,你……他……來,我怕你被看出來,才慌稱你是我未婚妻,不方便讓外人見,他才走了。”說完似乎很不安似的,低下頭,又用眼角不斷掃著我,看我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