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有些吃驚道：“你是說……”她低下頭沉吟了半天，才又說，“不可能不可能，修兒是我看著長大的，雖說他從小就比別人想得多些，性子沉些，可心地到底是……”
“不會錯，這是我親耳聽胡真國主說的，怎麼會錯？他們互相勾結，隻為一己之私，就害了我三哥的性命，也間接害了爹爹。”我說著，心裏那股熟悉的痛疼再次襲來，薑允修為了江山，完顏越為了江山也為了……我。
“他竟然認識完顏越？會不會有錯？”太後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我默然，若不是我親眼所見那兩人擊掌為誓，若不是我親耳聽薑允修講過他們合作對付完顏炳，若不是我偷聽到完顏越的話……我也是不信的，萬萬不信的。
太後見我一副篤定的樣子，也不再言語，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我見太後不說話，也不置可否，正想是否她與薑允修有些情份，所以一時還無法決斷，剛想開口再說，卻聽太後說道：“你選前太子的原因是因為他是丁慕筠的夫君？可你知道丁慕筠是什麼人？你可知道……”
“我都知道，就算她曾想要我的性命，可她依然還是丁家的長女，與我是……是一家人。更何況時移勢易，我和她並無仇怨，當時她也不過礙著形勢而巳，如今，我願意幫她，她自然不會再算計我。再說，除了前太子外，其它的幾位殿下要麼無勢，要麼誌不在此，根本沒有合適的人可以與四、九一爭。而前太子當年被廢的理由也不過是身體原因，皇上一直為此對他有愧疚之心，如今……”
“如今正好用得上？”太後接話過去。她沒有問我為何不選薑允霖，我想當日薑允霖如何算計丁相，她應是知道的。
我點點頭，太後默不作聲，臉上的情緒轉了幾轉，半晌才道：“我答應你，不過，我也要一樣東西。”
我心中大概知道，便道：“那東西我可以承諾，隻待他登基，我一定讓他給太後這樣東西，隻是太後還是需沈氏一族約束下人，說到底雖有庇護，但往往很多事做出來卻總是需要還回去的。”
太後緩緩點頭，道：“這個自然，那東西也就能保我沈氏三五十年，之後的造化還看他們自己了。”
猛然想起一事，我輕輕開口道：“我今日入宮的時候，太後的永壽宮門竟是無人看守……”
太後苦笑一聲道：“其實，永壽宮已經是外強中幹，雖說哀家扶持了皇上登基，可這是我的功，也是我的過。皇上不喜沈氏一族坐大，自然也不喜哀家這個太後管得太多……”
我疑道：“太後沈家不是才出了一位沈貴妃，如今甚是得寵麼?”
太後輕輕搖頭，道：“她?隻是皇上用來製衡阮家的工具而巳。皇上這個人陳府極深，你可不要相信他會沉迷女色……”
看來，太後在宮中也一點都不輕鬆。既然皇上要用沈家來製衡阮家，正合我意。隻不過，以皇上的性格怕是早就知道太後暗助九王爺的事了吧，這阮家和沈家的平衡，說到底無非就是平衡兩位奪嫡的皇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