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風點頭稱好。開始講我走後之事。原來我走之後,丁相並未遷怒任何人,隻命如風將這“望月閣”好好收拾,還是像我沒走之前一樣布置,這園子裏的吃穿用度也如我未走之前一樣,均沒有變。隻不過,除了丁相外,其它人都不曾來過,丁相也是想起來坐坐而巳。我明白,丁相未遷怒的原因是我從走開始,他便什麼都知道。
後來,丁相也漸漸來得越來越少了,再後來,便是傳來了三哥的死訊、丁相謀逆,相府被抄。如風說得輕描淡寫,我卻深知當時一定情勢逼人。
“後來,我們所有的女眷便都被關在了天牢的女監中。三少奶奶也和我們關在一起。隻是後來,來了一個緩帶輕裘的貴人見他。那貴人長得很好看,也不知他們兩人說了一些什麼,隻是三少奶奶再回來時便時時含笑,再不似之前那般鬱鬱。”如風邊回憶邊說道。
“哦?”我心中想,難道是薑允修?便開口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那貴人除了長得好看外,可有什麼特征?”
如風仰頭想了半天,道:“特征?長得好看,但表情挺嚴肅,穿著一身白衣……對了,三少奶奶見他好像喚他‘殿下’。隻是我也記不太清了。不過時間就是相爺反了的第三天。這個我記得清楚,因為那日正是奴婢的生日。”
我在心裏默默盤算著,若是丁相謀逆的第三日,那這個人便不會是薑允修。那時丁相謀逆之事可能都還沒有傳到安城,而他應該還在安城之中。若喚“殿下”那便應是皇子,前太子如風是見過的,其它的……
如風看我沒有說話,便又接著說下去:“再後來,相爺自殺,我們也要被充作官婢。而三少奶奶卻被封誥命夫人,並將相府賜給她。我總覺得,這些和她那晚見的那個貴人有關係。更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三少奶奶竟然把我也帶了出去,還讓我繼續呆在‘望月閣’。隻是雖說她這麼做了,但她每次見我的目光,就像想把我撕碎一般。就像,就像,她這麼做是被逼的一樣。”
我看如風說得沒頭沒腦,苦笑搖頭道:“我當時讓你守好家,隻是一句玩笑話,這地方再好,也隻是一個地方而巳。你哪裏犯得著為了它以命相拚。”
如風堅定的說:“既然奴婢答應了小姐,就得把它守好。那時三少奶奶想搬進來,想把小姐用過的東西統統丟掉,還想給園子改名字。我如何能答應。隻不過當時三少奶奶惡狠狠地說小姐已經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再也不會搶她的東西了。我便攔著她,問她小姐何曾搶過她的東西,而且小姐也不會死。她笑得很是淒厲,目露凶光,本來我也以為肯定活不成了,卻沒想到,她還未走近我,就有一個全身穿著黑衣的人跳出來,擋在我麵前,說什麼主上不會允許有人動小姐你的東西和丫頭,請三少奶奶不要讓他難做等等。沒想到,三少奶奶真的退了回去,從此再也沒有踏足‘望月閣’一步。而我這邊也有人按時送東西來,而且每周還有人專門來幫我打掃,所以奴婢在此處倒也樂得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