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擊了?這才是我認識的薑允修。我嘴角含笑,把令箭重新放回了袖子當中。也是,認識他這麼久,好像他從未要我救過。
薑允霖臉色微變,勉強笑道:“九皇弟這是什麼意思?”
薑允修並不答話,麵向皇上跪下正色道:“四皇兄今日突然發難,以西北軍入京為由,陷兒臣一個不忠不義的罪名。可其實,我堅信西北軍絕對不會有任何異動。真實的情況是,四皇兄已經用禁軍包圍了這裏,到底是誰想兵諫,皇上立可分辨。”
皇上臉色一黑,坐在那裏並不說話。我知道,他是在等旬凜。如今這兩人的話,他可能都不會相信了。
秦希玄好像要再說什麼,但終是張了張嘴,沒有再說出來。
這喜堂的氛圍變得異常的怪異,本來該是新郞新娘拜堂的地方,如今跪著的卻是當朝最受寵的兩位皇子。而本該喜氣洋洋的眾人,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而分別支持兩位皇子的大臣也是各懷心情。
等得時間並不長,但是相信在這喜堂中的各人都覺得時間已經很長了,都想知道這最後是什麼結局。終於,旬凜回來了。他本想向皇上低聲稟報,但皇上卻揮揮手道:“大聲講,讓眾位愛卿都聽一聽。”
旬凜單膝跪下道:“是!皇上,據微臣前往察探,城外並無西北軍的蹤影。我派人快馬加鞭趕往西北軍軍營,根據探子放出的消息煙花回稟,西北軍早就已經全部回營。但微臣剛剛從城門口趕回王府時卻發現禁軍已經全部出動,將王府包圍。”
此語一出,眾人又各自有不同的臉色。薑允修一則的自然大大地鬆了一口氣,而薑允霖一則的卻有些不可置信的望向薑允霖。
我心中暗呼,薑允修好計謀。他隻怕早就知道他身邊有了薑允霖的探子,隻是不知他是否已經查明那探子就是杜玉軒而巳。所以他故意將他要逼皇上禪位之事泄露給旁人,讓薑允霖誤以為他會兵臨城下。其實這時薑允霖有兩個選擇,一是直接向皇上揭發,讓皇上處置;二是坐山觀虎鬥,在最危急的時刻出手救了皇上,再讓皇上立他為太子。
薑允修是在賭,賭薑允霖會做第二個選擇。因為第一個選擇雖然也能達到目的,但是失敗率太高,畢竟薑允霖的探子給到的消息並無真憑實據,若他貿然向皇上舉報,薑允修大可不認抵賴,所以最好的方法是第二種,等到薑允修有了實質的動作再出手。相信薑允霖已經對京城守衛作了詳細的布置,一萬禁軍再加上皇上“黑棋營”的人,要守住這固若金湯的京城完全沒有問題。到時隻需收拾了薑允修,那西北軍自然自潰。
薑允修估計得很準,薑允霖果然中計作了第二個選擇。今日西北軍一定是到了京城外的,薑允霖不會沒有確切的把握貿然動手,隻是他沒有想到西北軍隻是虛晃一槍,做了一個假動作後便回了營。而他卻調動了禁軍私圍了淩武王府,雖然在平日裏私圍了王府有罪,但隻要還沒動手,這也算不得什麼。但今日不同,今日皇上也在這府中,私圍王府可不就等於威脅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