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少女的綺夢中醒過來吧
女孩子無疑是女人一生中最美妙絕倫的季節,在這個轉瞬即逝的季節裏,少女們羞澀地打著骨朵,姑娘們嬌豔地開成鮮花,小姐們將微笑陽光般灑滿街市,女郎們活潑如夜鶯般歡歌在現代生活的星空。
而這個季節,還有清純的女中學生懷揣一枚小兔兒似的心,叩問青春、理想和愛情的秘密。更有恬靜的女大學生,一邊向知識寶庫索取人生的聖經,一邊在現實的海岸傾聽生命的真諦。
女人也許隻有在“孩子”這個花季,才是名副其實的“天使”。天使們帶給人間的春天是風和日麗,雨露滋潤;天使們帶給人類的愛情最純真虔誠,無私無畏;天使們最關心的不是柴米油鹽,錢財權位,而是心靈、夢想、詩歌和精神。
我總以為,女孩子才是女性一生中最聰明、最崇高、最理想、最成熟的時期。女孩子大都愛吟詩,作文,無師自通地唱歌、畫畫;女孩子大都追求知識,羨慕榮譽,崇拜才華;女孩子一般不看重地位、權勢和家境那一類實惠的東西。因此,為了愛情和自由,她才敢於和父母翻臉,與家庭決裂,私奔叛逆,不顧一切。這絕對不是愚蠢或風騷,而是有個性和勇氣,別說所謂“成熟”了的女人極少這麼做,就是男人也很少為了精神類的東西而背水一戰或殉道獻身。
說真的,我非常羨慕永遠保持著“女孩子”那天真爛漫、活潑可愛天性的“女人”,卻非常厭惡那些自以為“成熟”得結了痂的女人。所謂“女人”,是除去女孩子和具有女孩子智慧和靈性以及極高雅理智的知識女性之外的“婦女”。按自然法則講,婦女是從女孩子成長起來的,成長起來的婦女應該更比女孩子理智、成熟、迷人、善良和姣好。然而,女性的成長似乎是反常規的。許多女性隨著婚姻、家庭的穩固,工作、地位的牢靠,年齡、閱曆的增長,竟出人意料地庸俗、懶散、冷漠和刁蠻,甚至不可理喻,全然丟失了少女時代的風采,以致到了令人難以容忍的地步。
女性美妙與俗氣的分水嶺,大概在婚後中期,即四十歲左右。四十歲左右的婦女,也許瀕於更年期的困擾,有很多令人失望的東西。毫無羞臊地開過分的玩笑,東家長西家短地扯閑話傳是非,絮絮叨叨地發牢騷罵人,俗不可耐地撿破爛占便宜。
自以為勞苦功高地作河東獅吼聲,訓丈夫像訓兒子,罵男人像罵丈夫。出門上街死看不慣那些春花初綻的女孩子,閑生悶氣。隻要哪個漂亮女人與自己的丈夫搭腔,無論年長年少在她的眼裏一概都是“狐狸精。”隻要兒子的女朋友稍有出格言行,大多是“不正經”。有些婦女一旦犯了病,其神色情狀幼稚得簡直就像個孩子。
四十歲的女人既沒有花季少女的夢幻,也沒有了少婦時候的追求,更沒有瘋狂購物和打扮的季節,有的隻是一身的俗氣和滿臉的皺紋。
倘若人生能永葆青春,那該多好!可惜,世間沒有盡善盡美的事。女性從“女孩子”成長為女人,從少女長成“婦女”,實在是一種悲劇。盡管這是必由之路,盡管作為人類的母親,婦女是偉大的、聖潔的而且不容說三道四的。可以這樣說,所有的男人都熱愛女性那稍縱即逝的珍貴花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