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將軍,好久不見。”說話的人聲音低沉,客氣地和齊羽寒暄了幾句之後就把視線投向了床上躺著的人,“又是這個小子,怎麼?他的病還沒有好?”薛換感覺到說話的人在向他走來,掙紮著想要看清來人的麵孔,但是卻什麼都看不見。
“這次他和我一起上青石山上打獵,坐在樹下睡著了,他的身子本來就弱,應該是受了寒,先生幫他看看吧。”
薛換感覺到有一隻冰涼的手摸上了自己的額頭,沾染著一股清清淡淡的香氣,有股子冰冷的感覺,但是卻很好聞,他微微一笑,舒服地歎了一口氣。冰涼地手離開他的額頭,來到他的脈搏之間。過了一會兒,他聽到沙啞的聲音輕聲說道,“沒有什麼事情,隻是受了些寒,他的根基有些弱,好好調養幾日,就會痊愈。我給他開幾副藥強身,馬上還要麻煩將軍派人隨我一起去取藥。”
“這是自然的,麻煩先生了。江唯,你送先生回去吧。”
薛換迷迷糊糊中看見江唯帶著一個身穿綠衣的人在向外走,掀開幕帳的那一刻,那個人忽然回過頭,向齊羽吩咐道,“將軍平日還要注意一些,他的身子太弱,不能受寒。”
薛換呆呆得看著幕帳前的人,忽然睜大了雙眼。軍中怎麼會有女子?薛換如何也想不到,他想象中的白胡子老頭竟然是一個清麗動人的女子。
“藥拿來了?趕緊給他吃了吧,你也快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明日再說。”江唯給薛換喂好藥,按照齊羽的吩咐去休息了,薛換扭頭看著齊羽,笑著問他,“剛才的那個姑娘是誰啊?”
“她叫許之命,是軍中的醫者,大家都叫她許先生。”齊羽似乎不是很想提起許之命這個人,薛換正等著他的下文,他卻脫掉外衫準備睡覺了。
薛換不滿地翻了一個身,齊羽的影子在幕帳上搖晃著,一會兒拉長,一會兒縮短,搖搖晃晃著。他對著這個影子哼了一聲,拿起被子把自己的頭蒙了起來。被子中似乎都有那種冷冷淡淡的香氣在彌漫著,他抽了兩下鼻子,開心地笑了。
第二天一早醒來,他的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以往他一生病,就會拖個十幾二十天才會好。他覺得自己應該去向許之命道一聲謝。
但是他連許之命在哪個幕帳中住都不知道,問齊羽,他又不願搭理他,隻能去問杜秧。
“你是說許先生,她是我們的軍醫,你的病就是她治好的。你怎麼會突然問起許先生的事?”杜秧好奇地看著薛換,薛換一向對身邊的人毫不關心,沒想到現在居然會主動向他打聽許先生的消息。
“沒什麼,”薛換臉一紅,小聲說道,“我隻是覺得應該去向她道一聲謝。”杜秧看見他遮遮掩掩的樣子,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你見過許先生沒有?”杜秧忽然湊到薛換的耳邊,小聲問道,並且偷偷地看了看周圍。薛換點點頭,杜秧立刻捅了捅他的胳膊,“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