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甘墮死門(1 / 2)

“西凜不是孽子!你若不要,過繼給我!”寧微雲惱了,趁著醉意在大殿中叫嚷了出來,美目狠狠的瞪著西家家主。說罷身子又是一傾,差一點跌倒在地。

“西凜昨夜可是在你身側?”天帝瞧了瞧場麵。西家家主被寧微雲的一番話氣紅了臉。寧微雲又是宿醉未醒。天帝隻好如此問道。

寧微雲實話實說,搖了搖頭道:“他在殿中。我在殿外喝了一夜的酒。”寧微雲抿了抿嘴,想起西凜的臉突然勾了勾嘴角。

天帝沉吟了片刻道:“將西凜投入魔森,生死有命!”西家家主一聽此話,連忙叩首。魔森之地,去而複返者,仙界還尚無一人。眾仙家私下喃喃,怕是懲罰重了些。

眾仙家麵麵相覷,不曾想到事態發展到如今的狀況。聽聞西家的大兒子在昨夜被人推下誅仙台,幸而發現尚早撿回了一條小命,但至今沒有轉醒,仙骨已廢。府中有人瞧見西家二少夜裏曾偷偷的回到西家,不知要幹什麼。

昨夜寧微雲又在殿外飲酒。西家的慘案到底是何人所為,不管有無證據,如今矛頭直指西凜。

謝慍臉色蒼白的立於殿上,看著身體貼在地上的西家家主,不由得蒼白得一笑,連連說著好。

“當時她的眼睛定是瞎了,竟是瞧上了你這個小人。連孩子都不放過的小人!”謝慍的身子不住得顫抖著,嘴唇發白,像是陷入了極深的回憶中。

西家家主匍匐在地,對身側所有的聲音充耳不聞。

寧微雲頭疼得揉了揉太陽穴,恢複了少許清明,她疑惑得看著滿臉悲切的謝慍輕聲朝身側的同僚問道。

“謝慍怎麼了?”

同僚看著寧微雲醉醺醺得模樣欲言又止,帶滿同情得看了寧微雲一眼。寧微雲被這一眼看得更糊塗了。

天帝揚了揚手,示意各位仙家都散了。寧微雲提了千斤重的腳行到謝慍的身側,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怎麼了?”謝慍的那些脾氣本是朝著西家家主發的,卻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有些悲切的眼神對上寧微雲微微迷茫的眸子。她著了一身白色衣裙,裙角難得拖在身後,顯得穩重些許。

寧微雲順著謝慍的眼神望去,似是恍悟一般。解釋道:“缺一喜歡這樣的長裙,我…”我才特意著上的,可惜到了殿前又不知怎地就不想再邁步了。

那一番話謝慍是永遠都不知道了。謝慍皺緊了眉,轉身離開將寧微雲一個人留在神殿之上。

看錯了。看錯了。謝慍竟是也會看錯人。這個女人,這個傳言中冷漠的女人,果真如此。西凜跟著她必然是要受苦的。他要給西凜所有的一切,盡管西凜頑劣。他可以包容西凜的一切,將他沒有關注姐姐的那一份都加在西凜的身上。

從殿中臨時拔出的神兵早已將戰神殿圍堵得水泄不通。

西凜光著腳站在大殿中央,泰然得看著銀甲加身的天兵。他的雙頰酡紅,前額的碎發被他拉到耳後。

“走吧。”西凜擲地有聲。天兵竟是沒有一個人上前。沒有誰能想到,這個孩子竟是會這般從容的服從命令。

雖是沒有天兵用武力將他製服。但離開之時,西凜被天兵的隊伍包裹在最中央。

西凜!

有人在喚他。西凜笑了笑,偏過頭。數步之外謝慍長身而立,卻早已沒有了早些時候的淡然。西凜突然有些想笑,難得看到一個重文的仙家一副要打架的模樣。

“就要去尋娘親了。真好。”西凜揚起小臉,奮力得想將謝慍看得更仔細些。謝慍隻是隻身一人,這一點讓西凜的心突然被挖空。

“你…”舅舅這就來救你了。別怕。但眼前一陣眩暈,再睜開眼去看,哪裏還有西凜的人影。

謝慍心猛地一抽,隨即昏了過去。

寧微雲再次醒來的時候,一隻白皙的手伸了過來,手上端著一杯花茶。寧微雲抬了抬眼,瞧見了缺一那有些擔心的眸子。她半爬起了身子,將花茶捧在手心細細得吹了吹熱氣。

“我怎麼在花神殿?”猶記得昨日在花神殿門外徘徊,該是沒有進來才對。怎地醒了之後身在花神殿之中。寧微雲覺得有幾分古怪,輕抿了一口花茶,打濕了口腔之後才方覺舒服了些。

“昨日與我飲酒醉倒了,我便私自將你扣在這兒了。”缺一神態未變,慢聲細語得說著。寧微雲應了一聲,心中仍舊是覺得古怪,喃喃道:“莫不是我記錯了?”再瞧缺一的神情,該不是在騙人。

“什麼?”寧微雲看著一臉疑惑的缺一,全無了繼續念叨的心思。掀開被子下了床,道:“先走了,改日再來道謝。西凜還在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