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夢中電影(1 / 2)

趙子謙的傷果然好的很快,沒幾天就走躍自如了,郎中的藥還是有效果的,盡管趙子謙很懷疑這藥有墮胎藥的成分,但即便是墮胎藥也有活血的功效。趙子謙懂醫藥的,可以算個半瓶醋的醫生,這和他前生的外公和母親有關,他的外公是醫生,不光是醫生還是軍醫,不光是軍醫還是在***遠征軍裏爬過野人山的軍醫,抗戰勝利後,去了上海仁濟醫院任職,是上海灘有名的“一刀不留”。母親則女承父業也是上海仁濟醫院的主任醫師,小時候還呀呀學語時,外公就教他湯頭歌、十八反了,家學淵源呐。

趙子謙正在考慮是不是改行醫,憑他那半瓶醋在這個時代月收入千八百錢的還是不成問題。家裏實在太窮了,窮得他感覺太學裏那蒼蠅嗡嗡的饌堂簡直就是天堂。但是西漢時醫卜是不怎麼分家的,醫近於巫,巫師兼職醫生,醫生也兼職神漢。長安這樣的大城市還好點,到了偏遠點的地方,生了病就是求神問卜了。而且醫生的社會地位不像他那個時代那麼吃香,開個刀要收紅包開副藥要吃回扣。所謂:一評書、二醫、三卜筮、四棋、五丹青、六仕、七橫、八義、九打漁,醫生和別人一樣,都是在下層社會闖蕩江湖賣藝謀生的人。他是太學的學生要是去行醫的話,董老師就不是打他板子了,直接就把他逐出門牆了!此路不通。

趙子謙躺在席子上望著從房頂茅草縫裏漏進的月光發呆,到底怎麼辦?車爾尼雪夫斯基迷惘的時候也寫過《怎麼辦》,後來人家知道怎麼辦。他現在根本就不知道怎麼辦?肚子裏裝了一肚子技術卻用不上。如果把這些技術告訴別人去換錢,人家非把他當害蟲撲殺了不可。

唉。。。。。。。趙子謙長歎了一聲,空蕩的房間裏響著微微的鼾聲,那是另一張席上小蔓發出的,夏季衣衫單薄,隨著呼吸起伏小蔓的胸脯上顯出兩個小包包,大小如同小籠包子。“小蔓該有十二三歲了吧,開始發育了”趙子謙心想,按家裏這種飲食營養小蔓就是到了十八歲,胸脯上的包包也不會比生煎包子大多少。必須要做點什麼了,堂堂七尺男兒坐看家徒四壁,老母吃糠咽菜於心何忍?

趙子謙又想,我是他娘的怎樣倒黴催的跑到這裏來的,他記得他那時正在給某新型導彈作發射前的最後檢查工作,也不知是哪個傻X沒等總指揮數倒計時就摁了發射鍵,導彈猶如矯龍一般拖著長長的濃煙直飛太空,把一個大有前途的青年科技工作者打到了西漢!那原來的趙子謙去了哪裏?不會也和他一樣去時空旅行了吧?如果是的話,他應該穿到春秋戰國或更遠的商周時代了吧。反正穿越都是從後往前穿,沒有從前往後穿的。要是西漢的趙子謙往後穿到他那個時代去,非嚇出精神病來不可。管他呢,自己都沒辦法何必替古人操心!忽然,趙子謙坐了起來,不對啊,時空旅行不可能總賣單程票吧?既然能過來就一定有路徑能回去,就算自己在西漢過一輩子終究還是要死的,自己死了是不是就應該是坐上回程車了?又或者活的時候也有回去的路徑,隻是自己不知道。趙子謙腦袋一陣劇痛,隻好又躺下了,在迷迷糊糊的瞎想中進入了夢鄉。

“吡”“吧”“嗞”,放電影了,誰在放電影?不知道!放的是什麼電影?不知道?怎麼畫麵亂七八糟的?導演喝多吧?咦!軍馬場!!!那不是軍馬場嗎?騎馬的不是老場長嗎?哎呀,老場長好,老場長辛苦了!哈哈哈哈。老場長其實並不老,叫他老場長是因為他本來就姓老,按中國人的稱呼習慣,稱年紀大的都叫“老X”,到他這兒就不行了,大夥總不能稱他為“老老”吧?念歪了音就成罵人了,還好他是場長,叫老場長避免了一切尷尬。

老場長是他爸爸在江西的“插友”,年青時還和他爸爸一起追過他媽媽,不過後來老場長參軍了,成了中國最後一支騎兵團的成員,再後來騎兵撤編了,老場長就轉業到軍馬場紮根落戶了。軍馬場就在導彈試驗場的邊上,軍馬訓練有個很關鍵的環節:軍馬必須要經得住各種爆炸聲而不會驚。導彈發射場的動靜大了去了,所以軍馬場就設在這裏。老場長對他很好,因為和他爸爸是插友,更可能是因為趙子謙的媽,畢竟初戀的夢中女孩是很多男人一輩子都忘不掉的,無論到了多大年紀,那模糊而俏麗的身影總在心底的最深處晃動。

老場長對趙子謙好的方式讓趙子謙頭疼無比,往往是老場長一個電話過來說:“小子!過來遛遛!”趙子謙隻好過去“遛”,這遛的方式很驚險也很奇特:騎上飛快的駿馬,提著雪亮的軍刀,互相猛砍!砍到人馬都是一身大汗就下來到馬場食堂灌酒。有一次老場長差點把趙子謙的耳朵給削掉,嚇的趙子謙魂都飛了,老場長哈哈大笑道:“你小子火候還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