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水是黃河流域的第二大支流,橫跨了豫州和青州,然後由青州入海。淮水曆史上受黃泛至深,相鄰河溝,相互串流,受淤阻塞,葦草叢生,致使本幹泄量增大,河床衝深刷寬,漫灘後流速遞減,泥沙沉積,年複一年,兩岸逐漸淤積而形成約兩公裏寬的自然堤,河岸地形受自然堤控製,堤後地麵有一段較長距離形成了倒比降,造成一種“水不逾淮”的假象。然而拓寬的河床,倒使得這河水流動的平緩了許多。
落日被遮住的還剩下一角,和那一輪殘月相映著掛在天邊,微弱的光照在這一平如鏡的河水上,三兩個漁夫,撐著小舟,順流而下。
在這餘暉之下,河堤下遊,岸旁的鬱鬱蔥蔥的綠樹之後,隱隱現出一排高大而厚重的石頭堆砌的古牆,古牆裏麵,一個高聳入雲端的圓圓的東西,靜靜的往外冒出著白煙。天空中,沒有一絲風,這白煙如大漠外的孤煙,直上雲天,使得天邊的雲,更加的濃厚了。
越過古牆,裏麵形形色色的人,有條不紊的打包著各種東西,成箱子成箱子的秘密物資被擺放在了一起,然後貼上黃色或者紅色的符篆,然後被搬上一輛輛鋼甲暴龍車。
每一輛車前,每一個路口,都站著穿著戰甲攜著黑晶龍弩的人,一直延伸到那壺口的亭子那裏。
歐陽靜和譚靜雅雙雙坐在這白塔上麵一個平台上,望著這落日餘暉下的淮水,淮水上的漁船,淮水岸邊的白沙,還有淮水之外,一望無際的碧綠的麥田,尚未化盡的白雪,還有天邊,那落日後的殘雲。
歐陽靜習慣性的點燃了一支煙,最近,她好像是更依賴上了這種東西。
譚靜雅出奇的沒有像以前一樣阻止。
“靜雅,你說這殘雲之外會是個什麼天地?會不會有那麼一群人,在另一個星球,和我們過著一樣的生活,一樣的喜怒哀樂?會不會,有一天,也像我們一樣老去。”
譚靜雅愣愣的望向天空,沒有回答。
“也許一生隻有這麼一次機會,我們譜寫自己的傳奇,成為那些神話中的人物。我一直在想,人生是什麼,我這一生在找尋什麼,我已經受夠了這種平淡,這種波瀾不驚,我不想讓自己溺死在這枯燥乏味之中。我覺得這就應該是我的歸宿,探尋遙遠的未知,其實我們本身就活在這未知裏,而終於有了機會,我可以活出個精彩,哪怕隻是曇花一現,但是,我能證明我曾經那麼光彩的綻放過。就像天上的流星,天邊的彩虹,夜空裏的煙花。”歐陽靜吸了一口煙,望著那天際輕聲言道。
“寧願高傲的活著,也不願同流合汙!所以,我決定去找青姐姐和一哥哥。我隱隱覺得,跟著他們,就是我這一生最好的歸屬。你呢?”歐陽靜突然像是作了什麼決定似的,轉過頭神情堅毅的看著譚靜雅。
“天涯海角,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甭想甩掉我!”譚靜雅眼睛深情的看向歐陽靜,斬釘截鐵道。
“你知道的,我沒有父母,唯一的奶奶也於去年過世了,我了無牽掛。可是你,你還有父母,我覺得你應該南下!”歐陽靜吐了一口煙,看著身旁的譚靜雅說道。
“說什麼的,還是不是好姐妹,要是好姐妹,就不要講這些沒用的,我譚靜雅從來就沒怕過什麼!”譚靜雅看著歐陽靜道。
“好姐妹,那我們整理一下,明天就找青姐姐他們!”歐陽靜眼中含淚,抱緊了懷中的譚靜雅。
“不帶上太子長琴和小黃他們麼?爹爹可是說我們要一起行動的。”譚靜雅在歐陽靜懷裏小聲問道。
“他們,嘿嘿嘿!誰在那裏偷聽,出來?”歐陽靜正要解釋,突然感覺那下麵有人偷聽。
“咯咯咯,私奔這種事情怎麼能少了我趙立黃!”趙立黃正一肩扛著一個古樸的木箱子,不知道何時,站在天台的入口處笑著說道。
“額,你個死小黃,不去幹活,和你那幾個夥伴告別,跑上這頂樓作甚?”歐陽靜轉過腦袋,煙頭彈向了小黃道。
“哎呦,我的姑奶奶!”趙立黃看著一顆火星過來,趕忙躲了開來,隻是肩上一邊扛著一個木箱子,躲起來的樣子甚是滑稽。
“你什麼時候躲在那裏的?”歐陽靜瞪了一眼趙立黃。
“看到你們倆上來,我就偷偷的跟上來啦,嘿嘿嘿。”趙立黃詐道。
“好呀,你個死小黃,你要是敢泄漏出去半點消息,信不信我把你胸前的毛都給燒了!”歐陽靜發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