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醫院裏,文舟邁開大長腿直接竄上四樓住院部,連電梯都沒坐,來到了外五科。
他輕車熟路,很快就找到了陸大妮的病房。
還是原來那個病房,陸大妮和之前一樣一動不動地躺在病床上,手腳又綁上了架子,唯一不同的是,這次陸大妮的臉上沒有戴氧氣罩。
護工坐在陸大妮床頭,正在低著頭打瞌睡。
文舟輕輕地走了進去,站在陸大妮床邊,心疼地看著她。
才幾個小時不見,她就再次受傷,再次住院!太讓他傷心了!他精心嗬護著伺候了十多天,終於讓她出院回家了,沒想到這麼快就再次入院了!
該死的關立智!自作聰明,罪不可恕!
文舟越想越生氣,臉上的表情很憤怒。剛才沒有打到關立智,實在無法緩解他的心頭之氣!
站了一會兒,護工許是感覺到了有人,抬起頭一看,嚇得慌亂地站了起來,囁嚅道:“你,你,怎麼,來了?”
文舟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本想罵她幾句,可是,看她這幅害怕的模樣,又不忍心。
護工是鄉村婦女,四十幾歲左右,長得黝黑結實,為了養家糊口來醫院做護工,實屬不易。陸大妮再次受傷這事兒,說來也怨不得她。
“你可以走了。”文舟看著她說,“這是你今天的工資。”
說完,文舟從錢包裏拿出兩百塊遞給她。
“不,我,不能走——”護工恐懼地看著他,“我,我是陳科長請來的,他沒讓我走,我不能走——”
“我讓你走,你就可以走了。這裏不需要你,走吧!”文舟走過去把錢放到她手裏,“我不想為難你,你也別為難我,趕緊去找下一家。”
護工死活不拿他的錢,更不願意離開。
“你現在不走,一會兒還得走,他們人來了,我還是要讓你走,你自己看著辦。”文舟說。
“我——”護工很是為難,一時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那,等陳科長來了之後,我問他再說——”護工弱弱地說道。
護工說的陳科長就是關立智的司機。
文舟看了看她,沒再吭聲。
那就等那個王八蛋來了再說吧。
文舟在陸大妮的床邊坐了下來,他心疼地握著陸大妮的手,輕輕地摩挲著。
陸大妮的手又是那麼冰涼,似乎又回到了那天剛剛受傷的感覺。
他用自己的手掌包裹著她的手,是不是撫摸著,盡量讓她的手變得溫暖起來。
“陸大妮,別怕,有我在!你一定會好起來的!”文舟看著陸大妮自言自語道。心裏的酸澀卻是一陣陣湧起,忍不住就鼻翼發酸,眼眶潮濕。
文舟在心裏深深自責,今天下午要是他不離開陸大妮,一定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陸大妮就不用遭二次罪了!
真是太衝動了!罪該萬死啊!
護工站在對麵,看他這樣對陸大妮,悄悄地走了出去。
文舟不知道陸大妮什麼時候能夠醒來,他輕聲地和陸大妮說了一會兒話,然後打開手機音樂,開始播放陸大妮喜歡的鋼琴曲。
夜幕降臨,窗外完全暗了下來。
中飯幾乎沒吃,晚飯也已經過了,文舟感覺到了肚子在唱空城計。
不過他不能離開陸大妮,他要在這裏等著陸大妮醒來,要讓她在醒來後的第一眼就看到他。
正想著,文舟的電話響了,是家裏的。
“哥,你怎麼沒回來吃飯?”文藝問道。
“我在醫院裏,陸大妮又住院了。”文舟淡淡道。
文藝一聽頓時驚呆了,“哥,為什麼會這樣?那你還沒吃飯吧?我給你和你陸大妮送飯過來。”
“嗯。”文舟應答道。
十多分鍾後,文藝提著大飯盒來到了病房裏。
看到陸大妮又昏睡在病床上,文藝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中午還好好的,怎麼突然間又住院了?”文藝問道。
文舟沒吭聲,隻是輕輕歎了口氣。
“哥,你先吃點兒。”文藝把飯打出來,端到文舟跟前。
看著陸大妮這樣,文舟幾乎無法下咽。
他端著飯盒來到了外麵,張亂地吃了一些果腹,就再也不想吃了。
文藝跟著來到外麵,接過文舟手裏的飯盒,不解地看著文舟,輕聲道:“哥,陸大妮和關立智是什麼關係?”
文舟搖搖頭,他也說不清楚,這個隻有陸大妮和關立智自己知道。
“為什麼她叫關立智叫叔叔?”文藝繼續問道。
“別問我,我不知道。”文舟有些煩躁。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他,讓他不得安寧。今天再經曆這麼一出,更讓他心煩意亂。
關立智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究竟是陸大妮的哪門子叔叔?
“唉,陸大妮的身份讓人捉摸不透,怎麼會和助理扯上關係?”文藝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