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比利時的布魯塞爾出發,汽車行駛4個小時,就到荷蘭首都——阿姆斯特丹了。
荷蘭處於歐洲的西部,境內屬溫帶海洋性氣候。從大西洋上吹來的溫暖濕潤的海風特別容易在這裏歇腳,於是荷蘭一年四季大半日子是濕答答的。由於天氣陰,荷蘭人的臉上也顯得有點憂鬱,隻有當太陽出來時,人們才露出難得的燦爛笑容。哪怕太陽隻停留幾分鍾,他們也都會放下手中的活,走出戶外,迎接珍貴的陽光。愛美的姑娘小夥更是不失時機地沐著太陽浴。
荷蘭有五大寶貝:風車、木鞋、鬱金香、鑽石與運河。這裏的大海很有野性,常常仗著自己“人高馬大”,像啃麵包一樣一點一點吞噬著荷蘭的土地。為了與大海抗爭,勤勞智慧的荷蘭人發明了風車。荷蘭的木鞋與日本的木屐雖說都是木頭做的,但前者像結實的渡輪,後者卻似纖巧的小舢板。鬱金香據說是從中國帶到土耳其的,幾經周折才很不情願來到荷蘭,卻發現這裏的水土最適宜,就紮下了根,再也不肯搬家了。被封為國花以後,它知恩圖報,每年為荷蘭出口創彙50億美元,荷蘭成了名副其實的花卉大國。荷蘭還被稱為鑽石王國,那些誘人財富實際上是從南非來到荷蘭的,是當年的海盜、殖民統治者、侵略者掠奪來的。從現在來看,荷蘭倒更像一個商人——把人家口袋裏的錢塞進自己的腰包。而真正讓荷蘭人引以為豪的是這裏的運河,整個城市除了阿姆斯特河,其餘都是人工修建的。運河上有大大小小的橋1000多座,蔚為壯觀,稱它為“北方的威尼斯”一點也不過分。
坐遊艇遊覽阿姆斯特丹別有一番風情:古老的建築,漂亮的姑娘,河兩岸的風景一一從眼前掠過,美麗又陌生,恍如夢境。
陌生的語言和陌生的風景使我想念故鄉。幾天前,我還在我熟悉的畫麵裏——我的家鄉像一幅淡淡的中國畫:青磚黛瓦小泥牆,牛背上騎著放牛娃;而現在,我卻被困在濃墨重彩的西洋油畫裏了:碧綠的河水,金燦燦的鬱金香,紅白相間的歐式別墅,穿黑白衣裳的奶牛,還有那小橋、田地、低矮的籬笆牆、轉悠悠的風車……正當我醉在這濃得化不開的美景中時,商店門口醒目的“×××”標誌映入眼簾。導遊說,這是城市的標誌,也是市徽、市旗的標誌,分別代表水災、火災和瘟疫。這簡直不可思議,居然把不祥之物作為城市標誌!導遊說,這就是老外的逆向思維,越是不祥,越是邪惡的東西越要放在顯眼的地方,時刻不忘,時刻引發人們的鬥誌,不斷地去征服。我想,大概就是因為有了這樣的鬥誌,荷蘭人民才征服了桀驁的大海,像捕捉到獵物一樣,把大海圈養起來。圍海造田創造了世界上一大奇跡。從衛星拍攝照片來看,除了中國的萬裏長城之外,荷蘭的攔海大壩也是其中之一。
(2000年6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