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櫻娘睡得著實的不安穩,因著懷了孩子,夜裏經常的盜夢醒來,發現身側空無一人的時候,常常的想起清歌的溫存和柔情,暗自歎了口氣:“到底還是太過依賴他了。”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櫻娘的臉色也不是很好,有了身孕之後,皇後宮裏的請安也免去了,倒讓櫻娘越發的清閑起來。
晴兒緊著走進來,手上端著碧荷新鮮做的燕窩粥,香甜軟糯,味道十分的美好,待到櫻娘吃飽了之後,收碗碟的當口輕輕的說道:“娘娘,馨妃娘娘派莫合姑姑送來了帖子,讓娘娘去一趟。”
“馨妃娘娘?”櫻娘頗是訝異的大聲說道。
想起前幾日林才人、香美人和儀嬪來走的一遭,想必是入了她的耳朵,才有今日的這檔子事情。
轎攆早已經早外邊候著了,本來嬪位的位份是不允許有轎攆代步的,清歌早早的下了聖旨,這份恩寵倒是這後宮的獨一份了。
到了馨妃娘娘的宮裏時候,眼見著moli花早已經敗光,隻剩下枯黃的葉子,與幾個月前的樣子有天壤之別,多了幾分的蕭索。
櫻娘身邊的小滿子走在前邊,和守門的宮女嘀咕幾句,那宮女對櫻娘微微福身,進屋去通報去了,出來時身後還跟著馨妃娘娘身邊的莫合姑姑,嫌隙已生的兩人本是舊相識,因著馨妃娘娘的緣故,如今也是形同陌路,莫合姑姑一瞅見櫻娘,臉上掛著疏離的笑意,好像是從未有過什麼親密的關係一樣。
走上前來行了一禮:“以為麗嬪娘娘會晚些才到呢,帖子才剛送過去,後腳娘娘就來了呢。”
櫻娘柔柔的擺擺手:“索性無事,來馨妃娘娘宮裏話話家常,也是打發日子不是。”
莫合領著進屋去,陳設倒是沒有什麼改變,隻是屏風內隱隱的能看見一個跪在地上的人影,走進屏風內的時候,見到婉蘭和惜美人也都在,地上跪著的,正是前幾日見到的儀嬪的堂妹,現如今的林才人。
婉蘭和惜美人見到櫻娘後,笑的格外的燦爛,忙站起身來左右的扶著櫻娘:“這段時日沒見你,人不見清瘦,更顯圓潤不少呢。”惜美人說道。
櫻娘掙了掙,沒掙開,暗自翻了翻白眼:“還不顯懷呢,就好像護著什麼似的。”
說著對馨妃娘娘微微屈膝行禮:“臣妾參見馨妃娘娘。”
多月不見,馨妃娘娘的麵容憔悴了不少,人也沒有了往日的精神頭,隻是頗具威嚴的揮揮手:“免禮吧。”
婉蘭扶著櫻娘坐下:“還笑話我們,為你肚子裏的孩子做著衣服呢,可是忙了不少時候。”
“還早著呢,瞧你,好像是你懷了孩子似的。”
話說道一半,見到馨妃娘娘偌大的肚子,三人不約而同的沒了聲息。
斜眼看了眼跪在地上一聲不吭的林才人:“林才人犯了什麼錯,娘娘要罰著跪著?”
婉蘭拍拍櫻娘的手背,無聲的搖搖頭,瞥了眼馨妃娘娘。
馨妃娘娘冷笑數聲:“抬起頭給麗嬪娘娘瞧瞧。”
林才人的雙肩抖了抖,緩緩抬起頭。
櫻娘掩住嘴“啊”的叫了一聲。
隻見林才人雙頰紅腫,還帶著青紫的痕跡,臉頰上還有一點點的抓痕,櫻娘知道,這樣子即使日後好透了,臉上的痕跡也會一直都在,這無異於毀了一個女子的容貌。
櫻娘指著林才人:“娘娘這是什麼意思。”
“林才人以為本宮深居簡出的,就不知道她在外邊誹謗本宮,今日這般懲戒,也是讓她長長記性,別妄想能夠騎到本宮的頭上作威作福。”
櫻娘皺起眉頭:“到底還是罰的太重,留下疤痕可如何是好。”
這話一說出來。林才人嚶嚀的哭出聲來,掩著臉頰。
馨妃娘娘冷哼一聲:“怕是沒機會了,我早早的到皇後那裏求了懿旨,這廝背後辱罵本宮的事情很多奴才都聽到了,跑不掉的,即使背後依靠著儀嬪娘家,也被除了位份,遷居明鑲樓。”
婉蘭明顯的有一點不快:“馨妃姐姐你這樣子未免有些自恃身份,即使林才人諸多不對,罰也罰了,也不該遷到冷宮去。”
馨妃指著林才人:“你覺得她以後的尊容還能否博得聖寵?”
櫻娘握著婉蘭的手:“娘娘的思慮周詳,既然皇後下了懿旨,也算是對後宮的一次警醒,我等可要警言慎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