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日彼此的坦誠交談之後,清歌對櫻娘越發疼愛,第二日正午的時候,便把隴南剛進貢的蜀錦一股腦的都送到了櫻娘的阡蘭殿,就連皇後宮裏都沒拉下一匹。
晴兒拿著一本冊子,記錄著入庫的珍寶和絲綢,笑的合不攏嘴,見櫻娘不屑一顧,還是高興的說道:“聽太妃身邊的蘇瑾姑姑說了,今年隴南進獻的蜀錦不多,總共就這五匹,皇上竟然全部都送到娘娘這裏來了。”
櫻娘眉梢一動:“蘇瑾姑姑?她什麼時候和你說起這事情的?”
“內務府把皇上賞賜的東西搬進來的時候,蘇瑾姑姑正好從皇後宮裏出來,見阡蘭殿這般大的陣仗之後,進來瞧了一眼,我瞧著她似乎麵色不喜,以為她病了呢。”
一心的盯著那賞賜的物品,絲毫沒瞧見櫻娘越見陰沉的臉色。
瞧了眼幾個在旁邊幫忙的宮女,對著小滿子說道:“你們先出去,小滿子和晴兒留下。”
“遵命。”
等到宮人全都出去之後,小滿子上前幾步:“主子有什麼吩咐。”
櫻娘附耳到他耳邊:“皇後的宮殿離我們阡蘭殿相去甚遠,蘇瑾姑姑縱使再迷糊也不至於到我們阡蘭殿,你去打聽打聽,蘇瑾姑姑是去誰人的宮殿,緊著先查驕陽殿。”
“奴才這就去。”
等到小滿子走遠之後,櫻娘方才長籲了一口氣:“往後若是有一丁點不尋常的地方,你都要告訴本宮,可明白。”
晴兒忙不迭的點頭,眼神無辜的瞅著櫻娘:“那麼這幾匹蜀錦怎麼辦?”
“我們留下一匹,一匹送去婉蘭宮裏,一匹送去馨妃宮裏,再有一匹送到孫貴妃宮裏,最後一匹送給惜嬪。”
“皇後宮裏不送嗎?”
白了晴兒一眼:“皇後為主中宮,皇上卻連想都沒想到她,已經大傷她的麵子,如果我們送一匹蜀錦過去,隻會讓她覺得本宮給她難堪,若是被有心之人借機打擊,我們也隻是百口莫辯。”
跺跺腳,對著虛空嘟囔著:“送什麼不好,偏偏把蜀錦都挪到我宮裏來,害慘我了。”
一個時辰後,皇後宮裏,皇後端坐在鳳坐上,底下的宮女正娓娓道來,皇後不時的點頭,聽罷後讓宮人出去,敲打著桌子,眯著眼睛,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旁邊伺候的宮女續了一杯茶水,頗是不忿的說道:“這毓妃真是大膽,既然皇上把蜀錦都賞給了她,她送給了馨妃,孫貴妃,惜嬪和茹妃,竟然全然沒想到娘娘,分明沒把娘娘這個皇後放在眼裏。”
皇後的嘴角扯起一抹笑意:“這正是她的高明之處,曉得即使送或沒送,都是在拂本宮的麵子,她這麼做,本宮倒是挑不了她的毛病了。”
眼中精光一閃,那張精致的臉變得扭曲:“可是皇上這般遷就她,實在超出了本宮的預料,這個女人絕對比孫貴妃更有威脅。”
“這可如何是好,奴婢聽說毓妃最近和孫貴妃很是親厚,不時的遊湖賞玩,儼然已經是多年的好姐妹了。”
皇後緩緩站起身子,捋了捋鬢發,額前的鳳凰金釵步步生光:“她既然覺得揣摩到了本宮的心思,本宮就送給她一個驚喜,我們去太妃宮裏坐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