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瀾閣依舊是清冷的,那雪簌簌的下的就是不見停,晴兒住的那個屋子的屋頂被雪壓出了一個大洞,隻好搬去跟貫嬌一個屋子住。
吃過了晚膳之後,櫻娘又一個人走到小窗子下,那是唯一一個可以看到外麵的地方,隻是如今宮道深深,暗的見不到什麼。
清歌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情不自禁的就走到了盧瀾閣邊,見到盧瀾閣清幽僻靜,暗藏著絲絲寒氣,心裏也不禁一痛,問過守門的,聽他說櫻娘一切安好,不知道為什麼,懸浮的心慢慢的
沉了下來。
就在這時候,小窗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櫻娘耳尖,一下子就聽出來:“誰,誰在外麵?”
清歌的步伐一頓,身影隱藏在小窗子的左邊,被那厚重的宮牆擋住,根本不可能被櫻娘看見。
櫻娘歎氣:“可能是我聽錯了吧,他不可能會來這裏的。”
手捂著手焐子,往閣樓款步而去,身影漸漸消失在茫茫雪色之中。
清歌湊到窗子邊,看著櫻娘離去的背影,那般消瘦,那般頎長,好像會隨著風雨而去,就在清歌打算喊出聲的時候,腦海中咻然出現閔痕歆那惱人的笑顏,剛要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沿
著亢長的宮道往回走去。
第二日洗簌完了,櫻娘坐在梳妝台前梳著一頭黑發,貫嬌推開窗子,縷縷陽光穿透進來,照的閣樓亮堂堂的。
櫻娘轉身去看,藍天清碧,前幾日鉛雲重墨的竟然都不見了,雪也不再下了,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極是舒服。
貫嬌探頭出去,含著幾分興奮:“放晴了呢,看來那些衣服可以洗了。”
拍掉身上的雪屑:“晴兒的屋子被壓壞了,可要叫內務府來修一修,可是不知道他們來不來。”
“晴兒呢?”櫻娘問。
“她出去找外邊守衛的侍衛,叫他們去找內務府的來修理。”
話還沒說全,晴兒已經氣鼓鼓的走進來,似乎是極其委屈的,臉上有剛哭過的痕跡。
本想把耳環戴到耳朵上,見到晴兒的樣子,隨即把耳環放到桌子上:“怎麼了,誰又惹你不高興了。”
晴兒胡亂的抹了一把臉:“沒什麼,隻是納蘭珠大人出外公幹去了,要晚些回來,內務府人手有些安排不過來,奴婢還要和貫嬌擠幾天呢。”
“奴婢是會打呼嚕的,看來晴兒是睡不著了,急著想要搬出去呢。”
櫻娘嗔怒的看著晴兒和擦拭花瓶的貫嬌:“還瞞著我,納蘭珠出外,內務府的那些人哪裏還會理睬你們,瞧著我屋子裏已經有五六天沒有銀碳就可以看出來了。”
“不礙事的,飯菜還是照樣送來的。”
櫻娘哽咽著:“你們還瞞著我,禦膳房送來的飯菜,到這邊已經涼透,我吃的,都是你們在菜園種的新鮮蔬菜,那些涼透的菜都是你們自個吃的。”
貫嬌走過去,幫櫻娘把耳環戴上去:“宮裏的人都是見高踩低,主子不必去理會,奴婢在宮外就是幹粗活的,後院有個梯子,奴婢自個也可以修理的。”
櫻娘從進盧瀾閣就沒在晴兒和貫嬌麵前哭過,可是這會瞧著晴兒和貫嬌陪自己受苦,心裏哪裏還能好受, 隻是從首飾盒裏拿出一個金臂釧,塞到貫嬌手上:“拿了這個給內務府主事的
,就說給這裏送些厚的被褥,我瞧著你們蓋得被子實在是薄了些,再叫他帶個人來修理屋頂,這臂釧是皇上送給我的,算得上是這裏頂值錢的了,他們應該看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