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一早,8點鍾,書桐就來到於菲家裏,可使她吃驚的是,門裏除了有於菲和竹篙外,還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沈若塵。
書桐對沈若塵點點頭,算是招呼。她詫異於菲竟然連這樣的事情都不回避沈若塵,看來他們的友誼真的是很好,再一想人人都需要朋友,竹篙這個時候也要朋友的支持吧!於是,她故作輕鬆地笑了笑,把包背背好,問道:
“可以走了嗎?”
二十分鍾後,他們來到了一家醫院,是正規的大醫院,醫生和護士都是撲克麵孔,對這樣的事情早就習慣了,先化驗了尿液,再做了例行公事的全身檢查,然後,於菲就躺在床上輸液,點滴掛到一半,一個護士就來喊她的名字了——當然她用的是假名字。
“竹篙……”於菲提著吊瓶走進用簾子隔開的手術室時,忍不住叫了一聲,竹篙急忙上去,摸了一下她的臉,摸了一下她的頭發,用安慰的口氣說:“去吧,我在這裏!”
“放心吧。”年輕的護士小姐好心地笑笑說,“很簡單的,一點不疼,十來分鍾就好了,手術後躺個四十分鍾,麻藥退了,自己都可以走回家去,明天就照樣去讀書——呃,或者上班的!”
難道他們看上去還是學生氣未脫嗎?書桐默然,走到走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竹篙不安地在手術室門口張望,然後就若有所思地沉坐在一張沙發中,順手拿起一本雜誌來看,那雜誌的名字叫:嬰兒與母親。
沈若塵微微鎖著眉頭,什麼也不說。
真的,一切很簡單,二十分鍾後,手術已經完畢。而一小時後,他們四個就走出醫院,置身在街頭了。竹篙扶著於菲,非常小心,非常溫柔,非常體貼。
“你覺得怎麼樣?”
“很好,別擔心了!”於菲到底是於菲,她的消沉隻是一會,樂觀的本性又抬頭了,“你們也不要這樣婆婆媽媽把我當病人,我餓了,找個地方吃飯去!”
“這樣吧,我請你們吃飯,我剛好發了工資。”沈若塵接口說,“怎麼說也算是度過了難關,於菲,我們去‘雅築’西餐廳吃牛排,讓竹篙也喝點酒,別老是這樣掛著臉了!”
於是,他們來到了“雅築”,叫了牛排,叫了啤酒,叫了沙拉,好像真的在慶祝一件該慶祝的事。兩個男生喝了酒,兩個女生也開懷大吃。
竹篙灌完了一瓶啤酒,開始有了幾分酒意,他忽然拉著於菲的手,很鄭重地說:
“老婆,將來我一定娶你!”
於菲紅著眼圈點點頭。竹篙又說,“將來我們還會有孩子的,我剛剛在想,等我們未來的孩子出世以後,我們應該坦白地告訴那個孩子,他曾經有個哥哥,因為我們還養不起,而沒有讓他來到人間。”
“嗯,”於菲一個勁兒的點頭。“好,我們一定要告訴他。不過你怎麼知道失去的是哥哥呢?我想,是個姐姐。”
“不,”竹篙正色說:“是個兒子,我的兒子……”
“不!”於菲也正色說:“一定是個女孩!是我們的女兒!”
“這樣吧!”竹篙拿出一個一元的硬幣,“我們用丟硬幣來決定,如果是字麵,就是男孩,如果是花麵,就是女孩!誰也不要再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