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悅站在緊閉的大門外,再次對了對那門牌號碼才按下了鈴門。
“請問找哪位?”一個婦人的聲音大聲地響起。
“是黃莉讓我來做兼職看護的。”她如實地按照黃莉跟她說的話說了一遍。
“哦,你等一下吧。”約莫過了一兩分鍾就有個身材發福的中年婦人來開門了,她跟她走了進去,裏麵比在外麵看起來還要荒涼,為什麼這麼說,因為感覺這裏死氣沉沉的,一點生氣都沒有,就像是荒棄的城堡一樣,讓她不禁好奇起到底那主人的脾氣她是否承受得了了,頭皮一陣發麻過後,她們已經來到了主屋了。
“你下次早點過來別遲到了,少爺現在又發脾氣了,你快把早餐拿上去讓他吃了以後就把那些維生素給他吃了,還有你以後有什麼不懂就問我知道嗎?叫我李管家就好了。”李管家說了一大堆後,就塞給她一個托盤,裏麵都是些精致的早點,還有很多維生素的瓶子。
淩悅忐忑不安地走了上樓,安靜的隻聽見自己走在地上的響聲,她來到那個主人的房間門口,深呼了一口氣才敲門,隻聽裏麵並沒有聲響,她疑惑地又敲了幾下,才聽到裏麵低沉的聲音。
她推門而入,隻見一個背對著她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房間裏麵很陰暗也許空氣也有點不流通的感覺,讓人感到很不舒服,她躊躇了一下才緩緩地開口說:“少爺,你的早餐,請問要現在吃嗎?”對方似乎怔了一下,才側過麵做了個放下的動作,他深刻的輪廓在逆光中看得很不真切,而且相對於她來說居然還有種莫名的熟悉感,這樣的感覺讓她的內心慌亂了。
她不敢去猜想那個名字是否就是這個男人了,很想去證實但又怕證實以後的恐懼,矛盾地讓她好想逃離這裏。
“出去。”命令式地口氣杜絕了她的探究。
“你是誰?”她還是忍不住問了出口,那顫抖的聲音連自己都詫異了。
“你以後不用再來了,出去吧。”那冷漠而無情的嗓音是她日思夜想的,但這話卻不再是她想聽到的,為什麼他會這個樣子出現在她麵前,現在她的內心好痛苦好難過,她不是離開他了嗎?為什麼他還這樣子,到底一年前發生了什麼事情,而她是不知道的。
“為什麼?你為什麼會這樣子?”眼淚終於順著臉頰,哽咽在喉嚨裏不斷地響著。
“我叫你出去聽見沒。”他終於忍不住低叫了起來,雙手緊握著輪椅的把手,修長的手泛白地顫抖著,原來不用看她,聽她的聲音就已經讓他快要崩潰,那噬骨的聲音就像魔音一樣讓他的血液沸騰,內心更因她的出現而澎湃著,這是多久沒有過的感覺啊。
這一年多來他都有如行屍走肉般地活著,他痛恨過也絕望過,到最後已經無望了,此刻他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她,落泊不堪的樣子他希望她一輩子都不要看見。
淩悅早已痛哭地跪倒在地上,那一聲聲的哭泣和眼淚都灑在他的心頭,卻隻會讓他更加無法去麵對她,江均彥憤怒地把旁邊的東西都弄倒了,能砸的他都拿來砸了,這時候李管家驚慌地跑進來,一看就知道不妙了。
“少爺,發生什麼事了?”
“讓那個女人消失,我不想看到她。”那種咬牙切齒地感覺不禁讓李管家錯愕,少爺的脾氣她知道,但這次他真的與往常好不一樣,感覺整個人有了生氣,而不再是冰冷得像具屍體了。
“是的,少爺,哎喲你怎麼做事的,氣成少爺這樣子,快跟我走。”李管家拉起淩悅就用力的往外拽,但淩悅卻死活不願離開,她哭喊著說:“為什麼?為什麼要這種樣子遇見,這不是我所期望的,我要看到得是你幸福的模樣,不是現在這樣子的,不是這樣子的。”她哭得越來越無法控製了,她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不是說離開她就會幸福嗎?為什麼他並沒有幸福,反而更加地不幸。
淩悅是被李管家硬手拖出去的,滿臉的淚水看得人心疼,李管家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她知道這個女孩對於少爺來講是特別的吧,不然也不會有這麼激烈的反應,從她來了那麼久也沒見過少爺這般模樣。
“唉,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惹到少爺的,你還是走吧,我會跟黃莉說的了,讓她再找個人來。”李管家邊拉著她邊說。
“不要,不要趕我走,我不能就這樣離開的。”她很不願接受這樣殘酷的事實。
“你還是快走吧,不然等下少爺不知道又會做什麼了,當我求你了啊。”李管家不留情麵地把她趕出了家門,而淩悅無奈之下隻能看著那緊閉的大門,遙望著他所在的那個房間,嚴密密的窗簾杜絕了她的窺探。
到底一年前發生了什麼事?他不是跟那個娃娃臉訂婚了嗎?如無意外的話,他們也應該結婚了,為什麼會這個樣子出現在她麵前?她寧願看到他一臉幸福地在她麵前炫耀,也不會看到他這個令她心痛的模樣出現。
她不可以看著他這樣子下去的,她會讓他再次站起來的,不管他如何冷漠地對待她,她都不可以放棄,如果她的離開並沒有讓他幸福,那她不會再逃避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