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江母突然出現了,害淩悅有點心緒不寧了,不是打翻打壺,就是摔了杯了,沒一件事順心的。
江母冷眼地看著她,優雅地喝著那英式紅茶,高雅的氣質一如當時她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隻是那時的她很親切。
“淩小姐,你跟我約定的時間也快到了,不知道你讓均彥站起來了沒有?”
“伯母,你放心,期限一到我就會離開這裏,其實他現在已經很努力了,我相信很快他就能站起來了。”她滿心地期待,讓江母也有了點希望了。
“那好,我就等著看他站起來的那天。”
“你們到底把我當什麼?”突然冰冷的聲音從門口響起,淩悅吃驚地看著門口外那一頭爆怒的獅子。
“什麼約定時間?原來你那麼積極地幫我是為了等我站起來就離開我是嗎?這就是你的目的,還是說是你們的目的。”他慢慢地推著輪椅進來,江母並沒預想中的驚慌,反而還很淡定地繼續喝著那英式紅茶。
“不是的,你不要誤會,我是真心想讓你站起來的,沒有什麼目的。”她沒想到他會那麼生氣,有點喏喏地解釋著。
“看來我一直被你當傻瓜了。”他推著輪椅來到江母麵前,把那上好的茶壺都摔在地上了,這時江母才有點反應。
“不然你想怎麼,坐輪椅的你還想怎樣,繼續像個廢人生活下去嗎?”江母低聲地怒斥著。
“我寧願像個廢人一樣生活,也不要你們這樣來設計我。”聽到她要離開自己,他心都涼了,這段時間的美好全被這一幕打破了,到頭來她還是在同情他是嗎?他原以為她是愛他的,還是他一廂情願了嗎?
“我們沒有設計你,隻是真的不想再看著你消沉下去了,不想……”
“夠了,你們都給我滾。”他生氣地繼續把那些茶杯都摔到地上去了。
啪……
響徹全客廳的巴掌聲讓淩悅驚呆了,江母那還在半空的手,顫抖地收了回來,冷冷地說:“如果你不想被人同情,那就像個男人那樣站起來,別在這裏給我丟臉。”說完她就氣憤離去了。
淩悅看著他,有點心痛,想看看他被打的臉怎樣?手就被他甩開了,他冷冷地看著她,那眼神回複到以前那樣了。
“別碰我,我不想見到你了,你們這一群騙子。”淚就因他這句話而無聲落下了,模糊的視線看見他漸漸遠離的身影,突然她拉住他,不讓他離開。
“我沒有同情過你,我一直愛著你,從未變過,我不想看到你頹廢的樣子,我想你站起來,不要趕我走,我……”那淒厲的哭聲伴隨而來,江均彥震撼地聽著她那語無論次的話,卻狠狠地撞進他的心裏了。
所有的情緒在這一刻全部都釋放了,她被他罵是騙子的時候,她忍不住了,她的確是騙子,但她不想再做騙子了,不想再騙他,不想再一次失去他了,哭倒在地上,手卻還是緊緊地握住他的輪椅,不讓他離開。
“放開。”
“我不放,我不會再放開你了。”她拚命地哭著搖頭。
“你放開,我才能抱你。”暖暖的一句讓她泣不成語了,那久違的懷抱溫暖了她的身,她的心。
江均彥緊緊地抱住她,讓她在他懷裏痛哭,那一聲聲的哭聲傳入了他的心髒,震動著它。
“別哭了,再哭就沒人要你了。”她終於又回到他身邊了,又再次緊緊用力地抱住她,終於她才抗議出聲。
“我……透不過氣了……”輕輕放鬆了點,但並沒有放開她,就這樣兩人抱了快一個世紀了,才舍得起身。
“嫁給我吧,你肯嫁給我這人廢人嗎?”他深情地說出來了,他還是不敢肯定她的答案,所以緊張地看見她的表情,淩悅吃驚地看著他,沒想到事情會轉變成這樣的,但她激動地又想哭了,這句話她想聽了很久了,久到她都快要忘記自己是多麼的期待了,讓她現在久久不能言語了,而她的沉默並沒有讓江均彥欣喜,反而更加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