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森特的居民們根本就不知道在他們敬仰的大人物名單中,有這麼一號排在前幾的位的大大人物曾來到離他們不遠的落日山脈中,損過人、打過架。
這便是絕世強者們特有的神秘之感。正如法聖米琳達一般,悄悄的來,留下一地的灰燼,輕輕的走了,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天邊的雲彩的確留了下來,也讓疑慮的種子在了馬丁的心中生根發芽。在伊蘭大陸,認識他自己的人兩個巴掌就可以數得過來,而米琳達曾經又做過某人的傳聲筒,這種長舌頭、大嘴巴的職業很容易把她知道的消息傳播出去。
所以對於米琳達口中隻是路過的說法,馬丁嗤之以鼻。他不相信米琳達會無聊到四處的溜達,這是深刻在靈魂中的直覺,而他的直覺一向很準。
雷歐不知道馬丁是不是陰謀論者,或許隻是在關係他所關心的事情上,總容易多考慮一些。
不過雷歐完全沒有體會到馬丁的擔憂,對於他的杞人憂天,小家夥表示完全不用為此傷神。
誰說聖域強者就不閑的?你不也是放著世界不拯救,成天蹲在那個生意慘淡的酒館裏麵無所事事嗎?
隻是這樣的想法想想就好,說出來是萬萬不能的。畢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嘛。
更何況有一個聖域強者給自己免費當保鏢,這樣牛氣的、足以滿足虛榮心的待遇還有那個家夥能夠享受得到?
所以雷歐恨不得把馬丁像先祖一樣供起來,不說得罪,哪怕一絲一毫的怠慢都是絕對不能允許的。而對於那位沒見過麵的老媽他好奇之餘,也心存感激。都說前人種樹,後人乘涼,老媽的當年情分,可是讓自己現在沾得盆滿缽滿。
思緒飄渺,散過指尖的微風,束攏不住,很容易就飄了出去,甚至飄到了歧途之上。
雷歐猜測自己的老媽與馬丁之間究竟什麼樣的情分,足以讓他為自己這般關心、這樣操勞?雷歐眼睛亮起來,似乎想到一個不可思議,卻又很有可能猜測。
莫非、難道,自己生理學上的父親其實是馬丁?而多倫侯爵的的確確才是自己名義上的那個便宜老爹,這個便宜老爹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在什麼時候戴了一頂綠汪汪的帽子、、、、、、不對,很可能便宜老爹早就知道了真相,但是麵對馬丁這樣的聖域強者,他既不想四處宣揚這樣的醜聞,又不敢找馬丁算賬,最後隻能不了之,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便宜老爹沒有虐待自己,卻也從小就沒看過自己一眼了。
思緒縷縷,穿起來便是一個完整的故事,雷歐越想越覺得肯定,隻是心中對於這樣的結果倒不出什麼感覺來,不是滑稽、也不是荒誕,而是一種怪怪的惆悵。
當雷歐忍不住這種怪異的惆悵,怯生生的將自己的推論告訴馬丁時,一向波瀾不驚的馬丁終於捏碎了他擦來擦去的玻璃杯,不僅僅碎,具體的說應該是化作了粉末,像細細的砂礫一樣滑過棉布,穿過指間,淅瀝瀝的堆積在酒吧那高高的櫃台上。
“胡言亂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你母親有關係,但是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關係!當你成年的時候,我會把你想知道的一切告訴你,而現在你不需要考慮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馬丁的臉上湧現一股說不出的奇怪,似乎是對於小家夥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表達了足夠的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