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蒙森特,初春殘冬的寒冷終於被柔和的風兒徹底吹到了幕後,溫暖占據了全部的舞台。
細細的春雨滋潤大地,帶來一抹抹翡翠色彩的同時,也淅淅瀝瀝的落在雷歐的頭頂上,一層薄薄的鬥氣仿佛一頂雨傘一樣將雨滴阻隔。雷歐呆呆的看著雨滴彙聚成一線砸到地上,濺起一朵朵白色的小花。他不著急發問,因為他知道馬丁不是一個喜歡說廢話的人,不會讓自己久等。
馬丁坐在他的身邊,淋著同樣的春雨,幽幽的聲音響了起來:“你的母親蒂娜,來自哈布斯家族、、、、、、”
“蒂娜、、、、、、”雷歐第一次知道知道自己母親的名字,來自血脈中的聯係讓他心頭一片溫潤。他微笑著試圖描繪出母親溫暖的樣子。
然而雷歐的微笑沒有維持多久就被打破,隻聽見馬丁說道:“我也同樣來自哈布斯家族,是她同父異母的哥哥。”
於是雷歐目瞪口呆的看著馬丁,嘴中囈囈道:“你是我的、、、、、、舅舅?”
馬丁似乎沒有看到雷歐的驚訝,他沒有回答而是接著說道:“當年,父親想與弗朗克家族聯姻,可是蒂娜並不想嫁給弗朗克家的那個白癡,所以找到了的我。當時在眾多兄弟姐妹我跟你母親的關係中是最好的,她央求我帶她逃婚,我沒有辦法拒絕,然後我們就跑出來了、、、、、、、”
“逃、逃、逃婚!”雷歐覺得自己說話都不利索了,這又是舅舅又是逃婚的開端實在太超乎他自己的預料了,說好的好男人、好備胎哪去了?雷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覺得要好好消化一下剛剛得到的訊息。
可惜馬丁不是一個磨磨嘰嘰的人,他絲毫不理會雷歐心中的翻雲覆雨繼續說道:“我們跑啊跑,終於在羅蘭王國的南方甩掉了家族的追緝。然而還沒等我們喘一口氣,南方爆發了幾百年來都不曾見過的大洪水,南方幾個行省一片汪洋,水麵漂浮著無數的屍體。幸免於難的人們饑腸轆轆,在山坡高地上隨處可見有人賣兒賣女隻為了換一口果腹的幹糧。”
說道這裏馬丁停了下來,看來當年淒慘的景像時至今日仍然讓他心有餘悸。過了片刻他才說道:“你的母親本性善良,自然是看不下這種慘絕人寰的場景。於是她便將那些災民組織起來自救。”
“在那個時候,想要救命的自然需要糧食,雖然有一些心地善良的貴族願意捐贈糧食出來救人,但是更多的是把糧食放在自己的城堡裏麵捂得嚴嚴實實,生怕讓別人看到。對於遍地的災民,那一點點救濟的捐贈顯然是不夠的,要救活大多數的人,就需要籌集更多錢的去購買糧食,所以蒂娜就開始想辦法賺錢。”
從最初的驚愕中清醒過來的雷歐點了點頭,對於後麵所說表示了認可,畢竟這很符合他的邏輯。
“囤積居奇什麼時候都有,在災難發生的時候往往展現得淋漓盡致。蒂娜很聰明,沒有白白的要求貴族們捐贈糧食,也沒有傻傻的去找奸商買糧,而是以災民為資本與那些貴族們、大商人們談判、合作經商。災民們需要活命的口糧,貴族們需要晉升的名望、商人們需要可觀的利潤,災民、貴族、商人這些看起來不是一個等級的人被蒂娜靈活的手腕捏到一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利益集體。”
馬丁說的很平淡,但是雷歐知道當年的情況一定很緊張,而將這一切危機化作轉機的母親,雷歐也多了幾分敬佩。
“然後,洪水褪去,爆發了一場瘟疫。”
“嘶!”雷歐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氣,兩世為人的他自然知道瘟疫是一種怎樣恐怖的疾病,他緊張的問道:“然後呢?”
“在蒂娜的努力下自然是沒有什麼大礙,然而除了圖倫行省,其它幾個蒂娜幫助不到的行省可就沒有這麼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