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摘下麵紗,露出一張童稚未脫的秀麗麵容.她笑了笑,用麵紗將刀上的血擦淨,把那塊染的斑駁的白色麵紗扔進木盒.然後,蓋上盒子,刀鞘一掃,木盒準確無誤地掛在了她放在大門之外的白馬背上,成為了她坐騎上的飾品.
“叮叮,叮叮”她飄然躍出大宅,跨上馬背,向城外騎去.
她叫渝姬.這一年,她十四.
青山上仍是一片鬱鬱蒼蒼,一路走來,繁花似錦.渝姬將馬停在半山腰的馬廄中,敲了敲掛在門口的鏽鍾.然後,繼續往山上走.她依然白衣如雪,那塊白色的麵紗仍然忠誠地遮住了她的秀顏.
白雲深處,白雲客棧.她拎著木盒,踮起腳將它放在櫃台上,從身上取出一張紅紙遞了上去,字正腔圓地說了兩個字,“魅姬”客棧裏的人像是突然失去了聲音,一齊將視線投向了那個年輕的女孩.掌櫃笑眯眯地拱手道:“夫人辛苦了,小店已備下一切,請夫人上樓休息.”
在一旁的小二立刻點頭哈腰地將她迎上廂房,她彬彬有禮地向掌櫃點了點頭,走上拐角處的樓梯.“叮叮,叮叮.”直到鈴聲消失在樓梯口,人們才緩過神來,竊竊私語著.
“毒蝶夫人號稱天下第一殺手,一出手必是大案,難道就是這麼個小娃兒嗎?”
“哪能啊,丫環吧.”
“切!魅姬一向獨來獨往,除了她師父笑姬,那還有別人!”
“哼!”
正當人們議論正歡時,角落裏的一個男子走到廳中,壓低聲音說:“我聽說啊,那魅姬已是三十多的少婦了……”他環顧四周,滿意的看到其他人都伸長脖頸聽著,繼續說道,“她的毒比笑姬還辣,刀比笑姬還快,可謂青出於藍.不知是習了什麼邪功,走火入魔才形如少艾.我還聽說,她……”
男子臉色愈發詭秘,隻聽“嗖”的一聲,一根血色的竹簽穿過了他不斷翻動的雙唇生生地將他釘在木桌上.樓上傳來一個幽幽的聲音,“安靜”眾人一驚,頓時作鳥獸散.
一個手持大刀滿臉胡須的大漢唏噓道:“不愧是毒蝶夫人魅姬,隻憑聽覺就能一擊即中……”
“這還算輕的……”另一個拿長鞭的漢子不屑道,“嘖,留他一條命……”他瞟了一眼趴在桌上的黑衣男子,愕然發現那人已全身發黑儼然死去多時了.
眾人再未多言,老實呆在自己的位置,連碗筷相撞的聲音也不敢有,呼吸更是不敢頻繁,一頓飯吃的味同嚼蠟.
掌櫃見狀,歎了口氣向樓上喊道:“請夫人賜下解藥,小店好清理門麵.”樓上半天無響動.掌櫃又高喊一聲,“請夫人賜藥!”片刻,隻覺得一陣微風拂過,那黑衣男子的屍首便化為一灘血水,然後一點點消失,不留一絲痕跡.掌櫃連忙向外作揖,“謝夫人賞賜,恭送夫人!”
“叮叮,叮叮.”清澈的鈴聲如同山中錚琮的山泉水,隱隱約約.她騎上馬,懷中揣著剛拿到手的血貼返回櫻園.
師父,徒兒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