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出生以來,右邊臉頰在跟下巴的交界處,有著一塊一寸長的黑色胎記,極其影響美觀。父王母後為了不影響我的健康發展,在我的胎記上施了法術,想要徹底讓我臉上的胎記消失。
父王是青瀛神州的神帝,想要消除我臉上的胎記自然是信手拈來,故而在我的童年生活裏,我敢於腆著臉撒著歡滿世界的奔跑,直到我一萬歲的一天夜裏,我突然發現自己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冒出來一塊又黑又醜的胎記,那時正值少女最愛美的時候,深更半夜我焦慮萬分的跪倒在父王母後的寢宮門前,嚎啕大哭,嘴裏嚷嚷著“我活不久了,就快死了”等等悲天憫人的豪言壯語。
而進去通傳的小仙娥被我的大陣仗嚇到,哆哆嗦嗦的跪倒在父王母後床邊,戰戰兢兢著說我死在了父王母後的寢宮門口。當時就將母後嚇暈過去,等父王同樣戰戰兢兢的到殿外一看,發現我正盡力充沛的扯著嗓子仰天長嘯,立馬將懸著的心按了按,轉身斥責通傳的小仙娥專業素質不過關。但就是從那個夜晚開始,我同父王母後大哥二哥,就為了消除我這塊胎記奔波了幾百年。
父王母後且不說身份如何尊貴,他們二人身上精通的各種奇門遁甲的法術那就是一個博大精深,可遇到我臉上的胎記卻毫無辦法。於是帶著我尋醫問藥,走親訪友,讓我吃過無數湯藥,擦過各色藥膏,紮過各種長短不一的銀針飛鏢,推過無數拿按過各式摩,精神食療冥想打坐,所有偏門的正門的正道的邪道的,用過天上地下各門各派的各種符咒皆是毫無作用。
符咒湯藥這些玩意沒有反噬的還好,頂多就是拉幾天肚子,有反噬的就讓我吃過不少虧。我曾掉過半腦袋頭發,掉過半嘴牙齒,還差點丟了一隻胳膊、一個小指,發過羊癲瘋,得過抑鬱症等等。但在如此巨大艱辛的付出之後,我卻沒有看見我的胎記淡過一星半點。起初還說施個障眼法掩蓋我的胎記,沒想到慢慢的,無論多高強的障眼法竟也不能掩蓋住我的胎記。
而外界對於我的傳言更是層出不窮。有傳言說青瀛神帝的小女兒長青天生樣貌醜陋,神帝嫌棄這個小女兒給自己丟臉,不得已要四處尋醫問藥非要治這個醜病;又有傳言說我得了會傳染的疾病,搞不好就要傳染整個東瀛神州的大小神仙,神帝不得已才要帶我搬出青瀛;還有傳言說我偷偷練了什麼禁術,受禁術反噬毀容,所以才不得不到處尋醫問藥。傳言雖多,但大多說的都是說的青瀛神帝的小女兒是個醜姑娘,以至於我已經被列入三界醜女榜首之位。
每每聽到這些無稽之談,我總用麵巾遮著臉苦大仇深的問棣康我是不是真的醜到那個境界了?棣康一本正經的告訴我,除了你臉上那塊胎記,你算得上三界的絕色美女。我一巴掌拍上棣康腦門,怒聲嗬道:“呸,你給我把那個前提去了!”不蒸饅頭爭口氣,這更是增加了我非要消除胎記的決心!
我的大哥仗著自己終日在外遊蕩,見多識廣,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副神藥,說是能消除我臉上難看的胎記,我二話沒說,將那副神藥吃了個精光,結果第二天我整個身上長滿水泡,又紅又癢,一個身體腫的有兩個大。父王母後用盡辦法卻解不了我身上的毒,眼看我越來越腫,模樣也越來越醜,父王請來了藥聖,藥聖對著父王長歎一口氣,說虧得我有這幅仙骨,否則按我身上混雜的這幾百種毒,我早就該魂歸故裏。藥聖對我身上這幾百種毒很有興趣,遂帶著我到了他的藥聖居,花了整整十年才將我身上的毒悉數排去,而我的胎記在這十年中依舊不增不減不生不滅,該在那還是在那。
當我拖著消瘦的身體回到東瀛神州時,父王為了聊表對我的關心,痛打了大哥一頓,帶著我又繼續去尋醫問藥。一日母後在萬雲山峰偶遇了魔界的淨天老母,淨天老母跟母後曾有過同門之誼,時隔百年未見,二人秉燭夜談,母後談及我的胎記,淨天老母說自己手上有個符咒,不知道能不能幫我去除胎記。母後回想了這些年來我為去除胎記所吃的苦頭,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請了這個符咒。
當天夜裏,母後歡歡喜喜的回到青瀛神州,就對我施了這個法咒。起初我還沒有什麼反應,可幾個時辰之後我開始狂吐鮮血,母後一邊為我輸送內力一邊鼓勵我再熬上一會,符咒已經起了作用,很快就能除去這塊胎記。
當我覺得整個人即將要虛空而亡的時候,及時被父王帶去了南海。母後獨自在我的空床邊哭了三天,第四天就衝到淨天老母府上大鬧了一場,歸來之後帶回了淨天老母府上諸多的療傷聖藥,連淨天老母府上生孩子用的生血丹都有好幾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