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凍,難得這麼懶的人,肯脫衣掄膀在鋤地,真的不讓人刮目相看啊。
她的臉被凍得紅紅的,手呢,凍得通紅,她鬆開手中的鋤頭,搓了搓那有點微僵的手,繼續拿起鋤頭,低頭彎腰賣力的幹著。
張姐姐呆呆地抱著她手中的襖子,看著那胖女子嫻熟地幹著農活的樣子,心裏真的是對她的見識又增加了一大層,對她的佩服又重新刷新了一次了。
地可真硬啊,真的是給凍上了。
手真是冷啊,哈了一口氣,她又小心地弄著那成塊的泥,慢慢地用把頭敲著。
這一小塊地可真的是難得的,在這茫茫的黃沙灘上,這樣的地可少得很。
不過,將來這樣的地肯定會慢慢地多起來,因為固沙防沙已經是成定局了,那一切隻是時間問題了。
伍玲玲邊幹邊感慨著,手裏呢小心地將鋤起的泥塊慢慢地敲碎,讓它一點點地平整好來。
風好大,溫度也挺低的,但是她的頭上卻已慢慢地沁出了熱汗。
她想做好一件事情,就會盡力努力去做,就算是自己受苦受累也心甘情願。
一年的支教工作,教會了她種菜,所以現在的這件活也是手到擒來,隻不過是要花點力氣罷了。
地是慢慢地弄好了,張姐姐招呼著她到廚房休息,貼心地給她披上襖子,遞上一杯暖暖的熱水。
哇,真是享受!
本來張姐姐想幫她幹來著,但是伍玲玲說自己能行,所以也沒讓張姐姐動上手,隻是自己在弄著,讓張姐姐回去休息。
身體沒那麼熱了,暖了暖手,伍玲玲休息了一會就準備要走。
她還有事要做,但是這件事可不是她能做的了,隻能是跑到大城主府內求人去了。
出了大城主府,她又去找了三城主,與他嘀咕了一會,準備也跟他去看一下今年小羊們的情況。
還沒進到圈裏呢,看見了她就給她鞠了一躬,說了聲:“謝謝。”
這是怎麼回事啊?
伍玲玲急忙扶起他,抬眼一看,啊,這可是關內最有名的養羊人吳大爺了。
他身著著白色的小羊羔皮做的棉襖子,下身著玄色大棉褲,腰上係著藏青色的腰帶,長髯紅臉,雖然年紀已大,但是精神矍鑠,聲音亮得很哪。
那不是嗎,伍玲玲剛要推行這個牲畜過冬技術時,他老人家可是第一人起來反對的,他說從古到今這麼久以來,都是按原來祖宗那樣養的,所以對她要推行的養殖新法質疑得很。
所以推行新法養羊的這段時間以來,羊養得好不好,多不多,都是他關注得最多的事,也是最看中的事。
如今讓他這位老把式給平時都看不上眼的小年輕行這個禮、這聲“謝謝”是不是說明,她――勝利啦,她的辦法成功了呢?
答案是肯定的,不然老人家也不會如此服她。
她和老人家謙虛地搭訕幾句,就準備去圈裏看一下。
老吳頭一聽她要時圈,自告奮勇地要給她帶路,還邊走邊給她介紹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