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鬱宸大聲數了起來。
當鬱宸數到“九”的時候,忽然聽見沐俊的聲音:“子——蕭!”
鬱宸猛地轉頭,看見從天台側麵的黑影裏,搖搖晃晃的走出一個人來,直接走到鬱宸麵前。
“鬱宸!”駱子蕭聲音嘶啞:“我來了!”
鬱宸怔怔的看著駱子蕭,眼淚又不知不覺流了出來,一直緊張繃緊的神經瞬間放鬆下來,頓覺腳下發虛,身子也搖晃起來。
駱子蕭看著鬱宸站在天台邊緣,單薄的身體在夜幕裏抖個不停,似乎隨時都有栽下去的可能,急忙伸手將鬱宸拉進懷裏,緊緊抱住。
鬱宸哭著說:“子蕭,你個混蛋!你怎麼可以這麼嚇我?你真是混蛋!”
“好!好!我是混蛋!我不該嚇你!”
兩個人就這麼緊緊的擁抱著,誰都不再講話。沐俊默默的看著兩個人,不禁有些落寞,然後轉身獨自離開。
駱子蕭和鬱宸兩個人一起回到駱子蕭的公寓,洗過澡之後,兩個人靠著床坐在地毯上。
駱子蕭看著鬱宸略顯蒼白的臉色,伸出手握住鬱宸的手,輕聲喊道:“鬱宸!”
“子蕭,你剛剛為什麼要給沐俊打那種電話?難道你真的是不想活了嗎?”鬱宸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
“火災是意外。隻是我發現火光之後,忽然失去了逃生的意誌。我承認我很自私,我想如果我死了以後,你就永遠會記得我,那樣我就不會和你分開了。”
鬱宸抬起頭,視線有些模糊:“子蕭,對不起!”
“鬱宸,你知道我不想聽你說這些!”
“子蕭,我愛你!真的!我一直隻愛你!”
“鬱宸!”駱子蕭突然聽到鬱宸的真情告白,激動得哽咽起來。
“子蕭,其實,七年前我住院不是因為生病。我是——”
“我知道,鬱宸,我知道。”駱子蕭側過身子,將鬱宸擁進懷裏:“你也隻不過是自私了一次而已。鬱宸,不要給自己太多壓力,那些世俗的東西讓它們都去見鬼!我們過自己的生活,談自己的戀愛,隻要我們自己不放棄,就沒有人可以讓我們分開。”
“子蕭,我剛剛真的很害怕,我怕我再也看不見你,我怕我從此會失去你。”鬱宸說著緊緊抱了駱子蕭一下:“我以為遠離就是守護,可是我錯了。我們今生注定是要糾纏不清了,即使是下地獄,被世人唾棄,我也不在乎了。”
駱子蕭聽到這些夢寐以求的話,開心得快暈過去了,雙手捧著鬱宸的臉,一遍遍的說:“鬱宸,我太高興了!我沒做夢吧?鬱宸!我愛你,好愛你!”
鬱宸微笑著看著駱子蕭,沒有說話,抬起下頜,把嘴唇輕輕壓在駱子蕭的嘴唇上。心裏像羽毛拂過:子蕭,我什麼都不管了!我隻要你,隻要你就夠了!
駱子蕭側著頭,讓自己的唇舌可以更深的探入鬱宸的嘴裏。鬱宸閉著眼睛,努力回應著駱子蕭發起的甜蜜攻擊。駱子蕭輕輕吸吮著鬱宸柔軟的嘴唇,糾纏著鬱宸的舌頭一起共舞。漸漸的兩個人呼吸都開始急促粗重起來,胸中都竄著欲火。駱子蕭親吻著鬱宸的耳垂,輕輕問著:“鬱宸,可以嗎?可以嗎?”
鬱宸沒有言語,隻是伸出手去解駱子蕭的衣服。駱子蕭心中一喜,也伸出手去解鬱宸的衣扣。兩個人一邊輕吻著,一邊為對方脫下衣衫,不一會,彼此就坦誠相見了。
駱子蕭拉著鬱宸躺在床上,看著那俊美如玉的麵容,那被情欲暈染成粉色的肌膚,心都要醉了。膜拜般的吻上那完美的胴體,駱子蕭的手不斷摩挲著鬱宸的腰側,然後逐漸向下滑去。
當脆弱被駱子蕭火熱的掌心握住時,鬱宸的身體明顯的戰栗起來,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和駱子蕭做愛了,但前兩次因無法麵對與自己弟弟亂倫的事實而吃了迷藥,第三次更是幾乎就是被強暴。隻有這次,鬱宸是順著自己的心意,在清醒狀態下全身心投入的與駱子蕭做愛。這種感覺讓鬱宸覺得既陌生又熟悉,既緊張又興奮。鬱宸身子本就敏感,經過駱子蕭的一番挑逗,此刻更加難以忍耐,不安的扭動著,喉嚨裏也發出斷斷續續淫靡的呻吟。
鬱宸雙手插進駱子蕭的發間,半睜著眼睛,看著駱子蕭那線條分明的臉上布滿汗水,濃密的睫毛向上卷曲著,抿著性感的嘴巴,臉上露出淺淺的酒窩。心就那麼柔軟的淪陷了,這麼帥氣優秀的男人用全部身心在愛著自己,如此執著,如此深切的感情,不帶一絲雜質,不帶一絲虛偽。鬱宸感到萬分的幸福,不顧一切的幸福,輕輕的說道:“子蕭!我愛你!”
駱子蕭抬頭看著鬱宸,那清澈的眼睛帶著堅定不移的信心,駱子蕭覺得心裏暖暖的,不由停下手裏的動作,深情的說道:“鬱宸,我也愛你!”
鬱宸看到駱子蕭一本正經的樣子和現在兩個人曖昧的姿勢忽然覺得有些好笑,高高抬起的腿也有些發酸,不自覺嘟起嘴巴:“子蕭,你到底還要不要做?”
駱子蕭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鬱宸,挑了挑眉毛,嘴角扯起一抹笑容:“宸,你等不及了嗎?”
鬱宸意識到駱子蕭突然改變的稱呼,怔了一下,以至於忽略了駱子蕭話裏明顯的挑逗意味。駱子蕭明了的附在鬱宸耳邊:“宸,這是隻屬於我一個人的稱呼!”隨即給了鬱宸一個熱烈的法式深吻。
當駱子蕭進入鬱宸的身體一瞬間,鬱宸竟然沒有感覺到疼痛和不適,那種滿滿的幸福感彌漫著全身。駱子蕭忍耐到極限的理智再進入到鬱宸體內之後也徹底喪失了,曾經深深渴望的這付美好的身體讓他逐漸瘋狂起來,急速的律動讓兩個人都快活得欲仙欲死,毫無顧忌的大聲喊叫起來。做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天空發白,精疲力竭的兩個人才相擁睡去。
當駱子蕭睡夠了,睜開眼睛才發現已經快中午了。駱子蕭看著懷抱裏鬱宸恬靜的睡顏,那高挺的鼻尖,粉色的嘴唇,光滑的皮膚,讓駱子蕭舍不得挪開眼睛。駱子蕭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心裏蕩漾著幸福。
本來費鴻調查出當年鬱宸住院是因為自殺,這樣的消息讓駱子蕭無法接受,也無法去麵對。駱子蕭沒想到,因為和自己相愛,竟然差點讓鬱宸丟掉性命,他這時才明白鬱宸說的差點死掉是什麼意思。駱子蕭很沮喪,雖然自己也曾做過傷害自己的行為,但那是因為他以為鬱宸移情別戀,以為他被鬱宸拋棄,在極度傷心和絕望的情況下才自殺的。鬱宸呢?鬱宸又是為什麼呢?在鬱宸出事的那個時間,正是自己和鬱宸用網絡聯係感情的時候,兩個人的愛意不僅沒有變淡,反而愈加濃烈,鬱宸做出這樣行為的原因隻可能是因為承受不住壓力。壓力也許來自家庭,也許來自自己的爺爺,也許來自周圍其他人,不管怎樣,駱子蕭終於意識到,鬱宸和自己不同。自己隻要認定了就會毫無顧忌的去爭取,而鬱宸不是,鬱宸有太多的顧忌,有太多的責任。除了鬱宸,他駱子蕭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可以放棄。可是鬱宸不行,鬱宸還有媽媽,性格又太善良,這樣的鬱宸,總是為了別人而去傷害自己。駱子蕭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愛也會給鬱宸帶來傷害,這樣的認知讓駱子蕭充滿了無力感,他很懊惱,也很絕望,甚至在考慮是不是需要放手,給鬱宸自由,讓鬱宸去過正常的生活。可是這個念頭隻是想想就讓駱子蕭痛徹心扉,喝下酒想麻木自己,可那痛楚不僅沒有減輕一點,反而越來越真切。當鬱宸走近時,駱子蕭再也控製不住自己,他陷入了瘋狂的狀態,說出了那些積壓在內心許久的話,駱子蕭非但沒有感到輕鬆,反而被鬱宸冷漠的反應刺激到更加傷心,更加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