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趕到搶救室的時候,重案組一眾人員都已經趕來,見到兩個組長一身是傷也都趕來了,忙將他們安排坐在椅子上。
搶救室的燈還一直亮著,醫生護士緊張的忙碌著,讓眾人心裏都異常沉重,陳剛更是懊悔地一拳擊在牆壁上,鮮血頓時從手上流出來,但他渾然不管,略帶哭腔道:“都怪我一張烏鴉嘴,說什麼今晚有人來滅口,要是我在那裏不走就好了,哎!”
秦天宇將其拉住,道:“這也不能怪你,換作你在那裏的話,躺在裏麵就是你,我們一樣會擔心。”
陳剛卻道:“可是我卻希望躺在裏麵的就是我啊,這樣我的心裏才舒服啊!”
丁楚站起來一巴掌打在陳剛臉上,生氣地道:“什麼躺在裏麵的是你你就舒服了,我告訴你誰躺在裏麵我們都會擔心,你們都是我的兄弟,懂不懂?放心有我丁楚在,就是蔡文彬真死了,我就是跑到陰曹地府也要將他找回來,沒有人能傷害我的兄弟!”
沒有人見丁楚發過這麼大的火,他這一發火,眾人皆是一呆,這時一個護士跑過來語氣不善地道:“喂,你們什麼人呀!不要在這裏大聲喧嘩,這樣會影響醫院病人休息和醫生工作的,再這樣我叫人將你們哄出去的。”顯然這個護士平時也是潑婦一類,聲音比丁楚還大,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的存在似的。
丁楚正在火頭上,見這護士跑到這裏指東指西,一把抓住她的肩膀道:“你少在這裏指手畫腳,裏麵躺著的不是你的親人,不是你的朋友,你知道什麼,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那護士頓時被丁楚嚇得哭起來,一時不知如何才好,丁楚見自己有些失控,抽了一口氣道:“對不起,我也是擔心裏麵的同事,語氣有些重,希望你原諒!”
護士見他語氣軟了起來,頓時來勁了,知道他們是裏麵警察的同事,那人還得要他們醫院來救,涼他也不敢對自己怎麼樣,膽氣頓時大了起來,叫囂道:“警察了不起啊,有本事你去救他啊,我告訴你,這個人雖然心髒長在右邊,這一槍雖沒有擊中心髒,但打中了他的肺葉,現在大出血,子彈取不出來,我看八成死定了。”隻是她不知道就算是要醫院來救治,也不是她這個護士去救他。
丁楚見這護士這麼不懂人情世故,剛剛消失的火氣騰地又上來了,一把抓住護士的脖子道:“警察是沒有什麼了不起,但沒有我們這些警察,什麼人來保護你們?你說你們救不活,那好,我就救活給你看,十三跟我進去救人!”
那護士見這個相貌英俊的男人竟一點不懂憐香惜玉,出手毫不留情,差點將她給掐死,丁楚手一鬆,不由大口地呼吸著空氣,才覺得平時沒怎麼注意到空氣竟是如此可愛,片刻後漲得通紅地臉才逐漸恢複原來的顏色,咳嗽幾聲後惡狠狠地對丁楚的背影道:“你這個王八蛋,你給我等著,我一定要告你!”
丁楚回過頭來輕輕笑道:“隨你!”轉身推開搶救室的門就走了進去。
秦天宇見丁楚走了進去,不知怎麼的。心裏就一陣放鬆,好像沒有什麼事是丁楚辦不到的一樣,見護士還在那裏呱噪,心裏一陣厭惡道:“你是不是要告他?”
那護士還在喋喋不休,道:“當然,我舅舅可是市裏麵的政法委書記!他可是專門管你們的,怎麼樣,怕了嗎,要是他現在跪在本小姐的麵前認錯的話,我還可以考慮原諒他!”語氣中透露出一種優越。
秦天宇道原來這種素質的人怎麼也跑到這個大醫院來了,原來是找關係進來的,突然想起自己交給陸書記的名單中好像就有政法委書記的名字,哈哈笑道:“你舅舅是不是叫謝聖龍?”
那護士見秦天宇哈哈大笑,不知道什麼意思,但還是回答道:“是啊,你也認識?我告訴你,你認識也沒有用,他一向很疼我的。”
秦天宇見著護士真是空有一副好皮囊,腹中卻盡是草莽,譏笑道:“你還是打個電話問問吧,要是你舅舅現在還能接到你的電話,我跟你姓!還有,你知道你說要告的那個人是誰嗎?”
“是誰?”那護士傻傻問道.。
秦天宇大笑道:“市委書記陸長青你知道吧?”
“知道,難道他就是市委書記?”
秦天宇真覺得他傻得可愛,道:“他當然不是市委書記,但他是市委書記的女婿。”
那護士當場傻眼了,但還是不甘心地道:“就算他是市委書記的女婿怎麼啦,王子犯法還與庶民同罪,他打了我,我一定要告訴我舅舅。”
秦天宇見他連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都說出來,還搞不清狀況,當下做了個請便的姿勢,便不再理她。
那護士也還真是不折不撓,真將電話掏出來給他舅舅打電話,但謝聖龍既然涉及趙凡一案,此時早被雙規,那裏還能接她的電話。連撥幾次不通之後隻得放棄。但她仍是兩眼噴火地盯著搶救室裏麵,顯然沒有想就這麼放過丁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