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總裁的陰妻(束之以墨)
楔子 畫展
等鉛華褪去,歲月留下的似乎隻有斑駁。
年輕的女記者不敢打擾這位在看著自己作品的老人,白發蒼蒼,皺紋早就占滿了額頭,聽說他年輕時家世顯赫,容貌俊朗,歲月洗淨了容顏,如今隻剩下雙眸依舊動情。
“尚大師……”女記者喊得小心翼翼,如果不是見到他眼角流淌下的淚……
如今他已是大師了,老了。
尚之航笑了。
“那時候的她還不比你大呀……”
“是畫裏的女孩嗎?這幅叫《夕陽的女兒》,可是……”畫裏什麼人也沒有,隻有暖色的黃暈與那濃烈的紅。
“太久啦,已經忘了她長什麼樣了,真的太久了。”是一年前還是十年前或許是從很久很久之前,他就已經忘記了她眉間的痣,忘記了她微笑時深深的酒窩,都忘記了。
“紅色太刺眼了,所以很少會有人去關心那暖人心的黃暈……”
“好像是這樣的吧。”看得到的人太少,而看得到的人會為此陷得很深。
仿佛他又掉進了那個回眸裏,那嵌入夕陽的淺笑……
那年莫茶19歲,拖著黑色的行李箱來到了英國。
在學校附近,莫茶找了一間房子,房東是勞頓太太和她的孫子弗利。
沒有行走在喧鬧的購物街頭,也沒有流連雅致的風景名勝,莫茶她自己圈在學校與住處之間,一輛自行車一個背影,在那個喧嘩的城市她連發尾都是安靜的。
勞頓太太的兒子是位經濟教授,他在美國教書,莫茶被允許進入他的書房,比起學校龐大的圖書館,莫茶更喜歡在勞頓家的書房,勞頓太太會為她續咖啡,古老的唱片機裏還飄蕩出不老的旋律。
日子就像關不緊的龍頭,無論你擰再緊,它還是在流著。
轉眼快到聖誕了,勞頓太太帶孫子去了美國,莫茶就隻有過牛奶麵包方便麵的日子了。
去郵局給家裏寄了禮物,回來的路上突然下了雪,生長在中國南方的莫茶很少看到這麼大的雪,她隻是看著,不去觸碰,羨慕它們的聖潔。
一路上熱烈的節日氣氛讓她決定不再出門了,窩在榻上,聽著舊曲,仿佛就快睡著了。
一陣電鈴,開門,是速遞,來自中國,一個大紙盒。
莫茶猜想一定是表妹莫倩寄來的。打開,是大大的維尼熊布偶,但不是來自小倩,取出那張小小的卡片,沒有署名她卻猜得出是誰,娟秀的字體從來隻寫一句話“記得快樂!”。
捧出維尼熊,莫茶猛親了一口,臉上露出歡喜的笑容,“還好,有你陪我。”懶懶地倒在沙發上。
“鈴鈴……”
抱著維尼熊跳到了電話旁,“喂。”
“外婆。”聲音充滿驚喜。
“哦。我知道了,我會照顧好小倩的。”掛了電話,莫茶將腦袋埋入維尼裏。擁著的手更緊些,還好本來就沒有另外期待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