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塵聞言,頓時精神一振,鬆了一口氣道,“終於要到了!往下飛了那麼遠了,看著這麼一片白茫茫的景色,單調的馬上都要睡著了。”
絳夕笑道,“你昨夜沒睡好吧,看你今天一直也沒什麼精神。”
點塵想了想,“好像真是,昨晚一直睡不著,老覺著有什麼事情壓在心裏忘了做了。”
爾良懷疑道,“凡人才會這樣吧,咱們這個修為的哪裏有這種狀況?精神不好,是不是哪裏出了問題,而你沒注意到啊?”
點塵擺擺手,“能有什麼問題,修行了這麼多年了,可能出的問題也都自己了解了,怎麼會注意不到?不用擔心我,今晚我好好休息就是了。”
爾良晃了晃腦袋,“算了,不談這個了。我看馬上就要從這片霧氣的邊緣出去了,我們還是提起精神,警惕些為好,不知道上次襲擊我的那個人還在不在。”
絳夕從兜帽裏探出頭,“我看看,這好像霧氣是稀薄了一點,像是要出去的樣子了。”
爾良看她露出腦袋,就想要去捉弄,怪模怪樣的湊近了道,“火靈石好用嘛?那麼大一塊可難得的很,還是我在南方域的火焰山裏麵,親手掏出來的。”
絳夕感謝的笑著點點頭,“多謝爾良大哥了,的確暖和多了。原來火靈石這樣珍貴,容末倒是有許多這樣大的,但是他都隨意亂扔,我還以為它隻是普通石頭。”
爾良頓時挫敗,傳音點塵道,“容末是哪一個?你家小夕是哪一個大宗派的小姐吧,寶貝堆裏長大的,這樣天真不知世事,還拿寶貝當石頭。”
點塵回道,“等我們從這兒出去了,就能見到他了,到時候給你介紹。至於絳夕,你不許再混叫她小名了。”
爾良隻顧點頭,答應的很幹脆,其實一點沒往心裏去。
說話間那片冰粒混合著的霧氣已經慢慢褪去,再往下飛了幾丈,眼前頓時豁然開朗。迷霧散去,下方是空曠一片的地下空間,雖陰暗,卻什麼都能看的清楚。那左邊的崖壁直直聳立入霧氣中,垂直陡峭。而遠遠看去,隔著很長一段距離的右麵卻是一片黑洞洞的空茫,所有的物都仿佛消失在空間中了,連光線都被吞噬。
而正下方便是冰封了不知幾千幾萬年的古老城池,遠遠的看不清具體模樣,但是那城池極為龐大,從如此遠的高處看去,猶看不全它的整體樣貌。
靠近三人的那一麵城牆倒是可以略看得清,上麵栩栩如生的冰封著古老的防禦武器,與城牆上豎立的顏色鮮明的旗幟,遠遠的看不清旗幟上的字跡,但光看它的造型模樣,那跨越了悠久時光的古樸感已濃濃的撲麵而來。
城池依靠崖壁而建,漫長的延伸到遠處,與遠方的昏暗霧氣交接,盡頭便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了。而城池的另一麵則伸入右麵那片漆黑之中,仿佛被那黑暗吞噬了,黑洞洞的什麼也看不見。
整座城池上方搭建著巨大的橋體,橫貫整個城池,整體看去就像是羅網一般將城池籠罩。那橋體與城牆的材質相同,天青的巨石砌成,卻隱隱帶著烏金的色澤,似石非石,似金非金,冰封的城牆上還隱隱看得見法陣符咒的痕跡。
絳夕三人被這壯觀冷肅的城池驚呆在原地,那冰封住的古老歲月撲麵而來,三人簡直無法動彈。
過了許久,絳夕才回了神,感慨道,“怪不得爾良大哥上次看呆了,都沒有發現誰襲擊了你。這裏實在太壯闊了,讓人隻想仔仔細細的看,不願錯開眼睛。”
爾良附和,“是啊,我這是第二次看見了,依然回不過神來。”
點塵卻使勁皺著眉,看著下方環繞了城池的護城河,“這裏的冰,給我的感覺……古怪的很。”
那護城河被冰封住,水流就像是突然被定住的時光,還保持著當年被冰封的那一瞬間,那水流洶湧的模樣。那水流急促,波浪滔天,讓人一看便知當年被冰封的那一刻,場麵是如何的動蕩不安。城池是倚著崖壁蔓延開的,那河水便伴著城牆,遠遠的一直延伸到遠方的霧氣裏。
絳夕正要問,遠遠的卻飛過來一個白衣的老者,吸引了三人的目光。老者雪白的須發在空中悠悠飄動,直直的向絳夕他們所在的地方禦風而來,蒼老的聲音遠遠的傳過來,“幾位請就此止步!”
那白胡子的老者倒是慈眉善目,言語也甚為和善,隻是渾身上下波動的力量卻極其強大。他還未靠近,絳夕已經能感應到他遠遠壓過來的強大氣勢,那氣勢帶動著周圍風起雲湧,距離幾人不遠處的霧氣都波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