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戈帶著周蓐去見了容末,周蓐的身份容末當然是知道的,也不可能隨意去拷問她,不說她到底有個強大的父親,起碼她和連況之間的關係還在那擺著。容末愁眉苦臉的和連戈說了周蓐與他父親的關係後,兩人便在發愁如何把她趕走了。
當年周蓐黏上連況的時候就是這樣,死活要跟在他身邊,看見絳冬與連況膩歪,就要趕緊去打斷一下。容末在一邊看著都為她的難纏而牙疼,趕又趕不走,打又不能打,還要好吃好喝的招待著。
周蓐看見容末的時候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啊,你是那個容……容容容誰來著?”
容末麵無表情,“容末,勞駕大小姐記得我。”
周蓐嗬嗬一笑,“我就知道我師兄沒死呢,你看他現在不是好好的嘛,你都還跟著他呢。當時傳來他死訊的時候我不知道多傷心,誰知道是白傷心了那麼多年。”
容末繼續麵無表情,“你認錯人了,這是你師兄的兒子連戈,大小姐想你師兄想太多了,看見誰都能認錯。你沒發現我們連戈很年輕麼,沒發現他身上的修為很弱麼,沒發現他和你師兄根本不是一個氣質麼,你師兄早已經被你們害死了,現在骨頭都化成灰了。”
周蓐大受打擊,不可置信的道,“你騙我!我師兄好好的站在這裏呢,雖然他變了,我也能認出他來!我是站在你們這一頭的,你為什麼一定要騙我呢,我不會去告訴我爹爹他們的……師兄,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
她說著,又轉向連戈的方向,眼巴巴的看著他,“我知道我爹對不住你,可是這又不是我的錯,我總是向著你的啊?”
連戈哼了一聲,“說了我不是你師兄了,連況是我爹,我自己都沒見過他。容叔,這個傻女人還是交給你對付吧,我去看我姐姐了。”
容末才不想理睬周蓐,但他沒有連戈溜的快,剛準備閃人,就被周蓐一把抓住了,“容末!我就賴在你們這兒了,我倒要看看你還打算怎麼騙我!”
容末煩惱的甩開她,“大小姐,連況是真的已經死了一百多年了,你現在看見的是他兒子連戈。當時連況給兒子取名的時候,難道你們沒收到消息麼,你去查查就知道連戈確實是他兒子了。”
周蓐無理取鬧了那麼久,到底還是傷心不已的鬆開了他,埋頭坐下哭道,“怎麼又是這樣,每當我有一點點希望的時候,就總有人來打破我的希望……我師兄……我師兄真的不在了……”
容末被她這樣哭一哭,心裏想起當時連況與絳冬喪命時候的境況,也有些忍不住心裏的酸楚了,趕忙的偷偷溜了出去,留下周蓐一個人在院子裏麵低聲嗚咽個不停。
他是管不了這個大小姐的,隻能當她不存在,等到她實在覺得無趣的時候,趕緊的回去就好。
道玄門這些年被大家四處亂打搞的很慘,手裏原本握著朱臻還能控製人間,現在也隻能縮在北方域裏麵支持著一個不成器的王族,所以也不能夠天天跨越那麼遠的地域盯著不老城來打了。
容末帶著大家修複了城牆和城中的防禦,也花了不少的時間,這一段頭昏腦脹的忙碌之後,再想起來去看看周蓐那個大小姐的情況,卻發現人家早已經在城主府裏麵安營紮寨了,自己找來客房去住,然後整天怡然自得的去折騰折騰下人們,去黏糊黏糊連戈,再去針對極其看不順眼的絳夕做一點兒無傷大雅的壞事,日子過得舒坦而且充實。
連戈每天去看絳夕,然後就立刻被周蓐貼上來調戲,簡直已經無法再忍耐她了,忍不住當著絳夕的麵吼道,“我不是我父親,你都知道你是認錯了人了,幹嘛還天天來煩我?”
絳夕這兩日是清醒了的,正在看最近幾年的城中記錄卷宗,被他突兀的一吼,立刻皺著眉捂了下耳朵,“連戈,你好好說話,吼什麼?”
周蓐卻毫不在意連戈的惡劣態度,依然一臉溫情的笑意,“我知道你是連戈,我突然覺得你比我師兄還好,我早已經決定了要追你了!”
天知道她在發什麼瘋,連戈煩躁的躲到了絳夕的身後,“姐,你把她趕走吧,我快受不了了。”
絳夕好笑,“她黏上的是你,和我可沒什麼關係。”
連戈趴在她肩上假哭,“早知道是這樣的情況,我當時說什麼也不把她帶回來的。”
周蓐哼道,“晚了,我不信我追不上我師兄,還追不上你麼?當時我師兄是先遇上了你娘,不然一定是要接受我的。你現在可沒有什麼心上人,我才不信我追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