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豁上一身剮
國貨商廈的老總是本市著名的企業家，姓穆，名字是什麼很少人知道，一個50多 歲的女強人。關於她的事跡經常見諸報端，就是那個被稱為“鐵娘子”的人物。據說 她的酒量很大，喝倒過一個國家級陪酒員。
酒店就安排在離國貨商廈不遠的“春和樓”。早早的，我們就在酒店門口等候這 位傳奇的人物。遠遠地看見“鐵娘子”來了，頭發整齊地盤在腦後，寬臉，大眼，極 有神，化點淡妝，但恰到好處，職業的天藍色襯衣，下麵是深色的中裙。她帶了一個 年紀不大的女人，是她的秘書。這位秘書看上去很穩重。看見張總在門口，鐵娘子遠 遠地就伸出手來握手，沒有一點架子。張總介紹了我，她同樣很客氣，握手的那一瞬 間，我感覺很有力量，有點像男人。
在寬敞的單間坐下，我明顯地感覺到“鐵娘子”的氣息，很莊重，很威嚴，有點 壓抑。
我站起來說：“張總，我去點菜，你們先聊著。”張總衝我點了下頭，我帶著鐵 娘子的小秘書，下去點菜了。我的目的很明確，要給張總和鐵娘子創造一個單獨對話 的時間。
點完了飯菜，小秘書還點了白酒——“貴州醇”，那些年也就這白酒暢銷了。隻 是這麼熱的天喝白酒，不會中暑啊，我暗地裏想。我們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回去了。 在房間門外，就聽見兩個女人哈哈大笑的聲音。難道已經成功了？我尋思。
進屋才知道，是兩個女人在聊家常，說家裏的一些可笑事。 酒菜上來了，張總和我分別敬了“鐵娘子”一杯，正式的談判也開始了。首先張
總介紹了一下公司的實力，然後我又給“鐵娘子”說了專櫃的裝修和廣告方案。“鐵 娘子”聽完，搖著頭說：“張總，不是不給你這麼大的地方，確實有難度，別人家那 個大的專櫃是去年就有了，你們今年想做大，關鍵是別的廠家就沒地方了。”“鐵娘 子”的目的也很明確，最多給6平方米。給了12平方米，別的廠家就要給擠走一家， 萬一我們的效益不好，直接影響的是商廈的收入，甚至有可能會影響商廈的信譽。所 以，商廈的原則是隻讓暢銷的廠家進入，場地最大的就是6平方米，不可能兩家合一 家。不好賣的產品廠家一律不準進場。我和張總對了一下眼色，看著張總為難的表 情，我站起來端著手裏的杯子，說：“穆總，聽說您酒量可大著呢，做晚輩的敬您一
杯。”說完我一口把那白酒喝掉，站著端著空杯等著。
“哦？”鐵娘子看了我一眼，說，“行啊，小夥子，年紀不大，白酒也能喝點 啊！酒量怎麼樣？”她拿著手裏的杯子沒喝，而是樂嗬嗬地看著我。
我笑了笑，說：“大學的時候和同學比賽，曾經一口氣喝過一飯盒蓋。”那時候 是鐵或者鋁製品的特大飯盒，那一飯盒蓋就是１斤半的酒，當然我也沒吹牛，那時候 就是一口氣喝的。最後的結果：老師知道了來查看，我拍著老師的肩膀，喊著哥們， 然後被同學們送進醫院掛了兩天吊瓶。
“是嗎？”鐵娘子好像很感興趣，她上下打量了我，忽然對張總說，“張總，你 公司這位李經理沒喝醉吧。”
張總看著我，尷尬地笑著說：“酒量還是有一點，但是他大學的事情我還真不知 道。”
“好，”鐵娘子笑著說，“我真想看看這位小兄弟的酒量。” 她轉過頭，把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衝我笑了笑，然後對她的小秘書說：“去拿
兩個大杯子，再要幾瓶酒，我和這位李經理幹幾杯。” 她的小秘書出去，不大一會兒，服務員送進兩個半斤裝的大酒杯，並把幾瓶貴州
醇放在桌上。 “來，我倒上，先幹三杯。”說完她自己拿起酒瓶，自己倒了一杯。 我看了一下張總，她似乎有點不高興，應該是覺得我多事了。 我想了一下，也把酒倒滿，舉起酒杯說：“穆總，您是島上知名的企業家，能和
您喝酒是我的榮幸，我先幹為敬。”說完，一口氣把酒倒進嘴裏，然後拿起酒瓶子， 把剩餘的半瓶酒倒進酒杯。
“好，小夥子，有膽量！”鐵娘子也一口把那杯喝掉。我看見她放下杯子，就拿 起她桌上的那半瓶酒，給她斟滿說：“穆總，我來給您滿上。”
她手放在桌子上，行了個叩手禮。 我端起第二杯說：“穆總，今天我們張總來，希望您能給我們扶持，這杯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