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還有新衣服呢。小鬼頭換了身行頭倒也人模狗樣了。”豔鬼側躺在奢華的軟榻上,見夏夏換了身鵝黃色的時下裝扮嘖嘖出聲,“小鬼頭在人界有有相好的?”
夏夏唇角抽搐,“豔鬼姐姐說笑了,上次那小道士錯抓了我。這是賠禮道歉的。”
阿花說,讓她做事小心點兒。不該吃的不要吃,不該碰的不要碰。好吧,阿花真的是想太多。她隻是在飼主麵前說說而已,怎會真的吃了豔鬼這裏的東西?
且不說她聞不慣這裏濃重的脂粉味兒食不下咽,就算是聞的慣,她小命兒可還要緊著呢。而且離這個月十五號,也隻剩下十三天了。到時候她拿了令牌出去,說就能找回記憶投胎去了。誰樂意在這鬼地方永遠呆著?
“會泡茶嗎?”
“……不會。”
豔鬼不滿的挑眉,“這都不會,白瞎在陽世吃十六年雜糧。”
低頭看向別處,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夏夏不以為然,“可不是呢,這不才十五六歲就死翹翹了唄。老天都看不慣我白吃那麼多年糧食。”
豔鬼自討沒趣,抬抬手甩給夏夏一本破舊的書籍。
拿了書籍左右翻翻,夏夏被那些個東西折磨的有些頭痛。她生平最討厭看書了,若不是被飼主關禁閉無聊,若不是密室裏的書籍活蹦亂跳。哪個願意費眼睛?
沒翻兩下,她就撇撇嘴,“豔鬼姐姐,這東西太過高深。夏夏這般愚鈍的,一時半會兒恐怕是……”
“什麼都不會老娘要你作甚?趁早走了喊那牡丹過來吧。”
美豔的女鬼舉手投足媚然天成,睥睨著眼前瞪圓了眼睛的小鬼,“那劍人看著也是個大家閨秀,過來伺候我,再適合不過了。”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夏夏咬牙切齒,“我學。”不就是泡個茶麼,熱水一衝,總歸是有點味道的。
可書上說,最下品的忘川紅,是用忘川河裏最上遊的清澈河水炮製。多一分則淡,少一分則濃。而那泡茶所用的紅茶葉,長在嶓塚山的山澗裏……狀似丹鳳目,妖如烈火紋。
好吧,她以為是簡單的。可如今光這材料都難找全的好不好?
忘川河上遊?你妹啊,那不就是奈何橋下有噬魂錦鯉的那條河嗎?一不小心掉下去她會死翹翹的好嗎?
至於嶓塚山,那是什麼鬼地方?她自打來了地府,除了鬼門關、奈何橋,還有鬼肆,壓根兒就沒去過別的地方。一方麵是怕跑遠了找不到回來的路,另一方麵則是……她實在是沒資格跑太遠啊!
再說了,在她印象裏,地府一向是霧茫茫的。她要去哪兒找那嶓塚山?
悶悶不樂的晃蕩,她決定去找黑白無常問一下。黑無常可厲害了,什麼都知道的樣子。大約也知道嶓塚山是在哪兒吧?異類鬼胎傷損母體的事兒,也是他告訴她的呢。
可如今不是鬼門大開的鬼節,黑白無常……應該在陽世勾魂。
“夏夏,你去做什麼呢?再走,就是忘川河沿兒了。小心掉下去被錦鯉吞了。”